赫儿脚步顿住,回头笑看节南,“桑儿你说的是燎国语,哪里是维族话?”
节南情闲淡,“西原本是维族过冬的地方,如今让北燎侵占,赫儿姑娘听我说燎国语而不恼不怒,是心大吗?”
赫儿笑容仍自然,“维族人就不该听得懂燎话?燎国是维族的敌人,不懂他们的话怎能夺回维族家园。”
“赫儿姑娘听岔了,我说的是姑娘没有仇视北燎的心而已,就好像你说维族维族的,似说陌生人,听不出半点亲近。”节南抬眼,淡淡与赫儿对望。
赫儿那双深邃的眼微微一眯,漾开笑,语气陡娇,“桑儿讨厌,人家本来还挺想交你这个朋友的,其他人都蠢得要命,害我觉得自己也要变蠢了。你就不一样了,明明机灵敏捷,说话恰到好处,好似看透了别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却又不想让人看出来,不高不低混在人堆里。不过,我这人不信自己瞧见的,只信自己的感觉。我感觉你——”垂眸敛笑,一手伸进袖中,“和我是同类。”
节南抿翘唇角,“赫儿姑娘长得这么美,怎会与我同类。而我嘴笨,不像你说谎跟吃饭一样平常。”
赫儿目光阴沉,“我哪里说谎?”
节南双手捉着掸尘,“就从那句‘妈妈要咱们跳这几日排的孔雀舞,数来数去就差你一个’开始。”
她如果在这里开杀戒,桑浣会不会扣她解药?
她如果跟王泮林撒个娇,再弄一粒解药的可能性高不高?
“这话怎会是谎话?你可以去问妈妈。”赫儿的手始终拢在袖里,不知节南正盘算她性命。
“因为我只是临时进来干活的丫头,妈妈看我老实,让我跟着学舞,多一点谋生本事而已。那支孔雀舞,根本没有我的位置。所以,你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不是妈妈差你来找我,而是你一直暗中盯梢,看我要进萍娘的屋子,出声叫我,其实只是不想我进屋。”节南倒也不是不信巧合,只是对巧合这种事想得比正常人多一点。
琴院的灯不多,这夜乌云遮月,小格子的园中幽暗狭窄。
“你究竟什么人?今人?燎人?还是南颂官府派来的?”赫儿咬牙问。
节南暗暗咀嚼这话,“我只是一个粗活丫头,可赫儿姑娘的身份却越发引人好了,除了今人,燎人,南颂官府之外,就只有江湖中人可以选……”
师父教导,细作到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细作。
“很好!叫你自作聪明——”
话音未落,赫儿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往节南心口送来。本来仅想将对方引开,不料反被对方识破身份,她自然起了杀机。
但是,她的匕首扎进了掸尘里。
掸尘飞了,匕首随之也飞了。
节南情骇然,蹬蹬蹬往后退,看似很笨拙,只是幸运避开了这一招,“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想说自己是哪里人,那就不说吧。一言不合就动手,还长嘴巴干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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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圣诞夜,该约会约会,该吃好料吃好料,记得明天是拆礼物日,还没准备礼物的,赶紧买巧克力去哈!(未完待续。)&1t;!--over-->&1t;/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