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很想不通得往外走。
书吏见节南从库里出来,吓一跳,严厉训了她半刻,说史库重地,宫人不得入内,让她千万闭紧嘴巴别说出去,不然两人都要受罚之类的。
节南一耳进一耳出,横竖已达到目的,难得不还嘴,闷闷受训之后闷闷走。
忽听一声毕恭毕敬,喊王阁老。
节南还以为王九他爹,中书大人,王沙川来了,赶忙躲在廊角偷瞧,却觉那位阁老官服不大对,而且气魄也不大对,眼中没有那种仕途红极的亮光,甚至一点儿官气也无。
但称阁老?
节南忽然知道了!
这位王阁老,应该是王希孟他爹,曾任北都朝廷的宰相,如今退居二品衔,挂在学士阁,却再不参与国事,等同告老的王端严。
面对同僚的尊敬,王端严色淡然,只道,“苏大人。”
让节南拿来当挡箭牌的那位苏致学士,面貌周正,斯儒一把黑胡,急忙鞠礼,“下官在。”
苏致是学士阁的上官,王端严属学士阁,但品阶不是一般得高,只能自称下官。
“你我同僚,苏大人不必拘谨。老夫近来修编了一部刑官所著的《推案百录》,送来请大人看看可否入库,顺道问候一声。不过看你们似乎十分忙碌,老夫就不久留了。”王端严递上一本厚书。
“还请阁老留步。”苏致双手接书,同时一脸虚心求教的情,“昨日官家宣百官觐见,责问一事。工部一直在找流落各地的官匠,做成了名册递交阁部,官家正打算召回他们,不料好些匠人失踪。官家大怒,质疑有人玩忽职守以至于名册外流,所以令各部各司先自审自检,将那人找出来。下官心中犹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说怕耽误大事,说了又怕伤同袍之谊,还望阁老指点一二。”
节南心中道巧,弓门也要桑浣查这件事。
王端严坐了下来,语气比方才严肃,“说吧。”
苏致打量四周不见人,安心道来,“不知老大人您是否清楚来龙去脉,我且从头说起。做名册的契机源于这两年工部收到的一些信,是侥幸逃难出来却无盘缠到都安,也不知都安情形的匠人们所写。朝廷那时刚迁都,几乎万事从头建,以至那些信遗落了,所幸还记载了地址名姓。后来大今北燎抢匠人抢得凶,朝廷才重视,让地方官查寻并照顾匠人,尤其是北都那会儿的官匠,同时制作了一本名册。名册上除了已知住处的匠人,还有当时工部各司优秀匠人的名字,以便地方官寻访。名册也包括北都书画院画师们。听李延大人说,他一路逃难,遇到大今兵捉拿画师的事数不胜数,他都不敢卖画筹盘缠。”
王端严点头,“书画衡量才气,更何况先帝亲管书画院,人才济济,不乏心思巧,能画能造的匠师。我记得,当时弓弩司的将作就是书画院出身。”
节南在暗处连连点头。
她也记得,呼儿纳攻打北都时,言明禁杀书画院之人。俘虏中最被优待的,也是有一技之长的匠师,可谓求工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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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平安夜啦,大家有啥浪漫的事情要做啊?(未完待续。)&1t;!--over-->&1t;/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