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跟老子扯这套,你们户部天天嚷嚷着没银子,感情银子都让你们私吞了是吧!”
户部侍郎还没见过这样混不吝的人,当即气的直发抖:“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晋文帝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将底下群臣的色都纳在眼底,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缓缓的开口道:“秦洲将士皆朕的好儿郎,朕焉能瞧着他们食不果腹,吴爱卿,如今国库还能拿出多少粮食来。”
“圣人英明。”徐将军抱拳一躬身道,又对户部侍郎冷笑一声。
户部侍郎眉头紧锁,抱了个数来,依旧不忘哭穷道:“圣人,如今能供应的粮食实是不多,战事过后朝廷少不得要开仓放粮,到时这笔银子还不知该从何处筹来。”
户部侍郎不光是嘴上说,眼睛里还闪着泪光,十分形象的表情了他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看着一众武官心里直骂娘。
姚颜卿自认为这一点上不如户部侍郎良多,他能收敛银子可守不住银子,也难怪吴茂臣能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多年,就这守财奴的架势,寻常人还真做不出来。
姚颜卿这厢感慨良多,不想就被晋文帝点了名,他忙站出一步,躬身道:“臣在。”
姚颜卿本以为会如徐太傅所言,圣人会任命他为押运官,将粮草押送往西京,谁知晋文帝一开口便叫他愣住了,他竟被委以监军一职。
这差事真没有多少文官愿意和他抢,虽有些眼红他如此得圣人信重,可真叫他们到战场去,这些文官也都打了退堂鼓,有道是术有专攻,他们擅长的是杀人不见血,用笔杆子杀人,而不是真刀真枪上阵,虽说监军未必用上战场,可少不得也得站在城墙上观战,他们哪里见得了血腥。
姚颜卿虽领旨,可心里也觉得十分倒霉,若非只押送粮草,把东西送到西京他便可回京复命,可任监军一职,这仗何时打完他何时才能回京,若是吃了败仗他少不得也要受到牵连。
下了朝,姚颜卿刚出太和殿,就被梁佶拦住,他笑道:“圣人有召,劳烦姚大人随咱家走一趟了。”
姚颜卿自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梁佶询问圣人所召为何事,他微微一笑,便随着梁佶去往了紫宸殿。
姚颜卿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等来了换了常服的晋文帝,他上前见了礼后便被赐了座。
“可有意外朕认命你为监军?”晋文帝淡淡的开了口。
姚颜卿轻声道:“臣是有些意外。”
晋文帝笑了一声,道:“剿海匪,治海盐,这两桩差事朕都未赏你什么,心中可有生怨?”
姚颜卿闻言忙跪了下来:“臣不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怎敢生出怨意。”
晋文帝抬了下手:“起来吧!不过是句玩笑之语,倒吓得你不轻,你的好朕始终记着,这一次差事若办得妥当,朕连着前两桩一道赏了你。”
姚颜卿谢恩后起了身,只是心里七上八下,叫不准晋文帝要交给他什么差事。
晋文帝清咳一声,说道:“朕要你到西京后每隔七日便来信一封,将战事的境况一一说明。”这桩差事并不光彩,晋文帝心中亦知,作为父亲派人监察自己的儿子,总是欠了几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