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见她呆看着外边的天色,便挥退了左右伺候的宫人,等到殿内只有她们两个了,才唤卫初宴过去坐下,卫初宴从善如流地过去了,拿起筷子先给她布菜。前后这么多年过去了,卫初宴是很熟悉赵寂的口味的。
她往赵寂碗里仔细地堆着菜,赵寂却不像往常一样端起碗来便吃,而是看着碗中渐成小山丘的珍馐发怔,卫初宴放下筷子,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怎的,今日没有胃口吗?”
赵寂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这才端起碗吃起来,吃的很慢,好似很是珍惜。
这都是往日里吃惯了的东西,卫初宴却不知道她在珍惜什么,她也开始动筷了,时不时往赵寂那边看一下,若是她碗里菜少了,卫初宴便给她及时添上,有些赵寂不喜欢吃的菜色,但是吃了有好处的,卫初宴也会夹一筷子,这时赵寂便会慢吞吞地看她一下,好像在控诉,但是最后还是把菜给吃掉了。
今日赵寂比往日多用了一碗饭,不止卫初宴高兴,便连后来来收拾碗碟的宫人们都欢呼雀跃的。
帝王多用了膳食,他们也是有赏钱的,反之,虽不至于罚到端盘子的人身上,但是御膳房的人是要遭殃的。
吃过饭,又用过点心,宫人端上来热水净了手、又拿薄荷叶并一干药材熬制的水漱了口,赵寂二人才又暂时忙起来,在偏殿处理了一会儿事务,赵寂说困,卫初宴便又随她去了寝殿,陪她睡觉。
赵寂又换了身衣衫,侧躺在床上看着床边拿了一卷书过来的卫初宴,看了一会儿,将卫初宴手上的书打掉了,她还很有道理似的:“既是陪我睡,你便得一直看着我才行,你的心若是在书页上,我要你陪着做什么?”
好了,现在连书卷的醋也要吃了。卫初宴无法,只得把书捡起来放到桌上,就坐在床边看着赵寂,赵寂躺了一会儿又睁开眼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卫初宴,眼好似有些倔强,看着可爱的紧,又好像又把小钩子在勾人。卫初宴会错了意,以为她是想要自己亲近一些,便主动地掀开她的被子,往里边摸了摸,不知摸到了什么,赵寂美目一瞪,斥了句:“放肆!”
这声“放肆”字正腔圆的,夹裹着凌厉的气势,好似她说了千百遍一般熟练,但是实际上,卫初宴很少听见她这般说,当下也挑起了眉,仍然坚持着在被子下找到赵寂的手,稳稳地握住了,然后含着深意说了句:“这般便是放肆了?那从前我岂不是杀头大罪了?”
她只当赵寂还未从朝堂的那种状态出来,又或是想要逗她玩,因此并未将赵寂的呵斥放在眼里,而赵寂被她这么一握,脾气也给压下去了,眼重新变得柔软。
她原本想先同卫初宴算账的,原本想先同卫初宴说个清楚明白的,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卫初宴又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心想这样应当不醋了吧?赵寂却从未见过这般主动的卫卿,虽然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然后现在卫初宴终于这样做了,她却浑身都僵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甚至卫初宴都还未察觉,赵寂便恢复了正常。她看着那个轻薄完她后便坐回一旁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的女人,轻哼道:“上来。”
卫初宴听出她话里的“邀请”,看了眼大亮的天色,为难道:“如今还是正午,你睡一会儿也便罢了,若我上去,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