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宴心中柔软,和在一旁微笑的爹爹对视一眼,用力地抱住了娘亲。
一家三口叙了叙别离之情,卫婉儿想起干女儿的事情来,急忙又问了问初宴她出去的所获。卫初宴将事情挑着与娘亲说了,也提及了让唐棠去边关的事情来,卫婉儿听了也很是担忧,不过比起李源的直接否定,她倒是显得有些理解。
“棠儿那孩子脾性急,又爱极了武艺,平日里不是来我们这里,便是在军营和人瞎玩,或是又和她的那帮朋友满街的游荡。我也曾说过她几次,那孩子每次都笑眯眯的应下,却一回头便忘到了脑后。此次她闯下如此大祸来,合该承担一二的。你若已想好了,便好生在陛下那里替她说说情,求陛下答应让她赴边关赎罪,在那好好磨练个几年吧。”
赵寂还是皇女的时候有时也来卫府作客,卫家爹娘都是知道她对卫初宴的看重的,初宴此次又是为皇家的事离都两年,她因此很轻巧便说让卫初宴去陛下那里说情。卫初宴应了,卫婉儿又拉着她的手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殷切嘱咐道:“如今边境风平浪静的,她去那边,说是戴罪立功,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大危险,你也别让她在那边磋磨太久,她还未成亲呢,这么小一个人儿,我做干娘的也心疼的紧。等个几年,你看能否再找个由头将她调回来。”
李源在一旁听着,忽然也想通了,微微点了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卫初宴余光扫见了,对她爹娘的想法也有了个大概的理解,顿时便有些无奈。
他们觉得唐棠去边关不会有事,左右年轻,磨一磨性子也好,可他们却不知道这几年匈奴便要犯境了,棠妹前世便是死在了草原上。她那时只觉得唐家小将军少年英雄、一腔热血为国,但此刻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她才晓得,唐棠前世中了人的埋伏,恐也是因为她这暴躁的性子。
可不是,一追匈奴便追出五百里,在人家地盘进的这么深,匈奴若还不能取下她的首级,也真是配不上在马上长大的传闻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卫初宴说的亦很笃定,她打算将唐棠送去不能上前线打仗的伙头营里,好生磨一磨她的锐气。唐棠武艺是有的,若她能在那样的环境里还不拉下习武,日后的军营总有她的一席之地,若她因为去了伙头营便自暴自弃,那她便当救了这妹妹一条性命吧。
若真那样不成器,等到唐棠回长安,她再去拉拨一下她。
因为已经有了救人的章程,唐棠的事情暂时便被搁置下来,卫初宴留在府中陪爹娘说了会话,又一起用过一顿丰盛的晚饭,正打算离开时,被娘亲拉着不让走,说是许久未见她,还有许多话要与她说,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
初宴无法,她其实也很想爹娘。她是个顾家的人,这辈子最令她高兴的,除了没有因为刚重生的错误决定而错过赵寂之外,便是这辈子娘亲没死、爹爹也没出家,她还带着爹娘脱离了卫家来了长安,有了个和暖的小家。
她很珍惜这些。
因此后来又陪爹娘在院子里乘了凉,还和爹爹下了盘棋,她爹是个臭棋篓子,她偷偷地放了水,娘亲在一旁看着她们父女两和乐融融地下棋,高兴的只抹眼泪,后来李源自己心疼起来,放弃了棋盘山的大好形势,带着卫婉儿回房间里去了。卫初宴这才得了闲,她将手上抓着的棋子放到棋盘上,一会儿会有下人来收,本来想回房间去换身衣服的,但是想到夜行的话还是穿黑色衣服好、又赶着去见赵寂,便没有换,急匆匆地又去了皇宫。
这一日是片刻不得闲,但虽然她已很赶了,到甘露殿时也已是月半时分了,小皇帝已睡下了。她半跪在龙床前,看着那个蜷着身子侧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