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这样死了,也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活着呢让大家都难做
想归想,这样那样的情绪之下,这几人对卫初宴其实还有些佩服。两位少卿便不说了,许许多多的重要案件都是他们跟进审理的,看惯了鲜血。狱丞则上惯了刑,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把式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软骨头硬骨头都有,一上刑便鬼哭狼嚎的、无论如何折磨都慷慨绪,好像这几天里给与她诸多痛苦的人不是眼前这些人一般。
她不在意这些。
一瞬间,大理寺官员们有了同样的想法,其中老辣一点的,更是忍不住泛起了喜色,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如果一个犯人一旦开口,哪怕他只是说了一个字,或是只哼了一声,都离他开口吐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远了。
心思流转,有人想要隐瞒卫家已全数伏法的事实,以此来诱导卫初宴,而这个念头还没滑落到底,少卿之一的李思出声了:“昨日丑时,叛贼营地被攻破,废太子携一干反贼自杀,卫平南也在此列,卫家其他人等被找到时都已自杀,目前看来,卫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来,卫大人。”
宣告着一个家族败亡的话语,便在此时,轻描淡写地传入了卫初宴耳朵里。
“我听到了之所以开口问,也是还有一丝不甘心罢了。”
跳动的火光中,卫初宴喃喃地说着,语调极浅,但那话语里的凄凉绝望太过明显,在这些人听来,好像有人幽幽地在他们颈后吹了口气,彻骨的冰凉。
此后,卫初宴又陷入了沉默。但大家都能看到,她已经不再那么平静,他们看到她把头低低地垂下去,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颊,而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她的肩也在抽动,一下,两下他们知道,这是在抽泣。
“卫大人,陛下仁厚,仍是给你留了一条生路的,只要你将康王余孽的去向供出来,便能以功抵过!”
李思继续道。她知道有人想拿着卫家做文章,因此一开始便断绝了这个可能,她的任务,是尽可能地保下卫初宴。
“卫大人,王法昭昭,你若迟迟不愿招供,下官也只能将你视作反贼了!”
正劝着,另一位少卿也说话了,李思眉头一紧,想要截过话头,却见到一位经验老道的狱丞急急上前几步,抬起了卫初宴的下巴。
和刚刚的放松不同,卫初宴的牙关咬的极紧,这本也没什么,人在极度悲伤之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反应,李思觉得这狱丞过度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