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萎靡了,若是精翼翼,也不会来长安寻他们吧?莫非是家中出事了?
卫婉儿想到这个可能,心中微急,想要问话,却被李源偷偷扯住了裙摆。接收到夫君不赞同的眼,卫婉儿垂下双眼,默默看着锅中翻滚起泡的大骨白汤。
“你们来的赶巧,晨间初宴正巧命人送了只肉嫩骨脆的羊来,尝尝,这是正宗的北方风味,既鲜又香的。”
他说的自然,作为一个赘婿,在这新开的府邸之内竟像是当家的一般,这在郁南老家是从未见过的。一时间,卫长信与卫良朴皆皱了皱眉,但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未敢对长辈家事有什么指责,不过仍然不免露出了尴尬讶异的色。
卫轻诀想的不多——或者说她一般想不到这些,饿了一路,她闻到这浓郁鲜美的肉汤味道便已馋到不行,此时见姨父发话了,便立刻凑上去看了几眼,这番天真做派令得方才有些尴尬的气氛扫空了,李源吩咐人添了碗筷,长信二人也坐下,只是暂时都没动筷。
因为桌上还有一副空的碗筷。
原本因没有见到长姐而有些失望,此时看着这副碗筷,心中又升起一点希望,卫长信抓着筷子,终是忍不住问出:“大姨,不用等长姐吗?”
听了他这句话,已经吃了两块肉的卫轻诀胳膊一僵,偷偷将第三块片的如同蝉翼的肉片吐到了一旁的盘子里,拿帕子擦了擦嘴,当做什么也没动过的样子。主位上,李源见他一直看着那副多出来的碗筷,笑了一下,被肥胖而挤的有些细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采:“也不知她来不来呢。她近日公务繁忙,午间一般就在官署那边用餐了,只是我和你大姨总爱期盼女儿忽然回来陪我吃饭,便总是备着一副碗筷罢了。莫要等了,时间已晚了,她今日中午应当是不会回来了。”
卫婉儿在一旁点了点头,想到他们恐怕比较嗜辣,便又吩咐人弄了几个辣碟来。
几个小辈便压抑住失望,慢慢地吃起来。期间倒是嘴甜地说了好多恭维话,卫婉儿面上笑的开心,但内心恐怕也是明白的。
从前在卫家,没见这几个孩子对自己如何尊敬,甚至于分家时还尝尽了他们的冷漠,今次分家了,这些人反倒乖巧起来,好似忽地懂了礼义廉耻了?
看来卫家真的有事情发生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要让他们这么火急火燎地跑来长安找初宴。
是的,几口饭吃下来,卫婉儿也看出来了,他们来的目的不是如同他们此刻所说是奉祖父命令来探望她们夫妻俩,而是来寻初宴的。
初宴初宴此刻的确前途光明,但殿下并未继位,一切都还有些飘摇,若是一般的事也便罢了,若是能够影响到初宴的事情,她做娘亲的,第一个便不会同意!
心中想着事情,原本味美的羊肉锅子也变得无滋无味起来,卫婉儿只是在心中想,李源却要直接一些,他离过一次席,直接吩咐仆人去通知女儿,叫她这几日都不要回这边府邸了。
下雪天,喝酒天,有客来,这本应当是件好事。
可如果那是恶客呢?
李源的传信慢了一步,那仆人往北军官署去的时候,卫初宴正从另一边的近路骑马过来,刚好错过了。
红色官袍、腰间深蓝色的腰带将细瘦柔软腰肢握住,整个人修长挺拔的紧,因着上午要巡逻,她以玉冠束住头发,将一张清隽冷秀的脸蛋露出来,十分的干净清爽。
这等相貌,难怪每次她上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