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气势,卫初宴也是不怕的,什么样的赵寂她没见过?
“你等我。”
卫初宴沉默不语,只是将她的被角更压实了些。赵寂又固执地重复道:“就两年,你等等我啊,卫初宴。”
卫初宴的目光落在绣着荷花与白鹤的锦被上,不敢去同赵寂对视。她怕自己一看到赵寂的眼睛,便忍不住答应下来。
赵寂等了许久,不见她答话,颓然缩进被子里,闷闷道:“我冷,你去叫人给我煮碗姜汤来。”
她裹在被子里,似是已经放弃,卫初宴松了口大气,急忙去叫人,可是刚往门边走出几步,她便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心中警铃大作,初宴回头看去,见到赵寂自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正在脱衣,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她已将身上衣衫脱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一件粉底滚金丝的肚兜单薄地贴在身上。
“你在做什么!”急忙闭上眼睛,卫初宴压着声音喊了声,抓紧了拳头,白皙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绷紧,略微凸起,白的晃眼,绿的幽谧,难以言喻的线条美感。
“我想……”和初宴的压抑不同,赵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像是在考虑着些什么,但又没落到实处。
“你……先把衣服穿上!”她在想些什么卫初宴不敢去深究,她慌张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一旁挂衣服的架子,架子倒下去,又撞到了桌边摆着的花瓶,顿时屋中叮叮当当一阵响,门外立刻有仆从跑过来询问:“主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卫初宴深深的呼吸,定一定,说了声:“无事,撞倒了个架子罢了,明日再来收拾!你们不必守着了,下去吧。”
门外的人应声而去,卫初宴怔怔站在原地,低头望着一地的碎瓷片,青衣玉扣,看似冷清自持,却实际上连转个头都不敢。
可她不看,她所躲避的那个人仍然是在那里的,那个人的声音也仍然不可避免地传了过来。
“我想……你要是不能等我,那现在也可以的。我……你不能标记我,但是你可以……我。他们说,乾阳君的发情期也很难捱,你是不是很难受?所以以才要忙着议亲,所以才不肯等我?”
“谁教的你这些!”背对着赵寂,卫初宴抽掉了外袍的带子,将宽大的冬袍脱下,侧着身子往床边走。见她这样,赵寂眼中亮了亮,随即化为发自内心的怯怯。
她……她其实还没做好准备,她也隐约明白,这样太早了,她……她有些害怕。
不是一点点,是很害怕。
她努力将那种恐惧压下去,在卫初宴站到床边的时候,去勾她的脖子,哆哆嗦嗦的。随即,宽大的青色衣袍兜头盖脸地罩了下来,将她重新裹成了个小卷,还带着卫初宴体温的柔软袍服,好似还有梅花的暗香,她不知所措地揪住了那衣袍的一角,愣愣看着卫初宴。
见她这样,满肚子的火气、满腹的说教皆化为了叹息,卫初宴将她裹好,确认再看不到什么了,又捞起被子来盖在她身上,声音温柔成一泓秋波。
“你说你九姐带你去看了春宫?”
赵寂沉浸在她此刻的温柔里,乖乖点了点头。
烟眉蹙着,卫初宴叹一口气:“日后那种地方莫要再去了,那些事情也不必去看。好心有过这一次便行了……至于十五不十五,发情不发情的,与我并无什么大的妨碍。你忘了么,我比常人要晚两年分化,约摸发情期也往后推了,也不能标记人。即便不推后,我也不难受的,你不要因此想些怪的事情。”
赵寂点一点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卫初宴摸了摸她的脑袋,想起赵寂今日反常的“罪魁祸首”,心中微恼:“你现在还太小了,你九姐怎能带你去看那种东西,她……以后莫要与她这样来往了。”
赵寂还因九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