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人能在你这个年纪抬起一辆马车的,况且,我看你还很轻松,似有余力,真是厉害!”
卫初宴正给赵寂擦着淋湿的发,闻言笑道:“可能是因为太着急了,不然平常我也抬不起来的。”
“我看不是,能做到便不要谦虚嘛,你这个资质,做个农人可惜了,没想过要进长安找个差使吗?”
“我还小呢,不急的,大爷。”
宁浩瀚从掀开的帘子看她一眼,心想,她不急,可是有人急呀。比如他,他现在就很心痒,想要把这块好玉弄回家好生雕琢。
“说的也是,不过,若是眼下就有个好差事,你愿意来试试吗?”问了一句,见卫初宴看过来,宁浩瀚大声笑起来:“我这正缺个有本事的护卫,你若是愿意来的话,我绝不会亏待你,莫说驴车这种小玩具,便是白的黄的,你也尽可挑选!”
卫初宴总算明白这人为何如此殷勤了,原是想收她啊?这种事情,她倒是第一次遇上。
周禄、花小朝她也收了许多有用的护卫,深谙驭人之道,却很少见过像宁浩瀚这样,这么直接的人。
果真是商人心性,见到喜欢的,习惯于用钱来砸。
这样,又能买到多少真心呢?
心中为宁浩瀚的简单粗暴而惊讶,卫初宴拒绝道:“我还未满十三,家里也有弟弟妹妹要拉扯,我看大爷你是行商的,听口音也不是长安本地人,我跟着你做了护卫,以后就要跟你走,那我家里怎么办呢?”
这孩子还挺聪明,宁浩瀚更觉心痒。
他就缺个这样的护卫!
“人总要离家的,或早或晚,你现在舍不得家里,可迟早也要舍得的,你现在跟我走的话,还能提早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又有什么不好?况且我看你下盘虚浮,似是还未习过武,现在补救还来得及,若是再过上两年,便是我请来最好的师傅教你,你怕也成不了顶天的高手了,岂不可惜了那一身好力气?”
队伍行的快,两人的一推一拉中,很快到了长安城前,卫初宴松一口气,宁浩瀚不愧是大商人,好几次,她都给辩得很难接下。
若是换个人,若真是个自乡下来的傻姑娘,跟宁浩瀚走一路,怕是连卖身契都欢欢喜喜地签下了。
果真是有门路的商人,这队伍不过是被草草检查了遍,便顺畅地入了城,在一家不小的商铺前停下来,开始卸车,忙忙碌碌,有些混乱,宁浩瀚被人迎进去,似乎有什么事情,外边没人注意她们,卫初宴逮着机会,带着赵寂偷跑下车,自一边溜掉了。
长安也在下雨,但只是如丝小雨,不像是下,更像是挂在天空之中,那么静谧温柔。她俩穿过这素雅的雨帘,跑过几条街巷,渐渐地,在路人诧异的眼里停下脚步,像两个真正的行人一般,慢慢融入了街道上的人群。
长安。不算前朝,单单作为齐朝的都城,也已有百年以上,这座坐落于王朝西北、被数条河流环抱着的城池正随着这个王朝的逐渐强盛而散发着无穷的生命力。街道繁杂交缠、楼房错落有致、四处行人如潮,车声、人声、丝竹声种种的声音和谐地交叠在一起,好不热闹。
又走过几条街,赵寂惊觉,一路上都是卫初宴拉着她在走。
“你都不用问路的么,我看你对这四周都很熟的样子,你以前曾到过长安么?”
初宴一顿,头又疼起来,她没想这许多,只想着尽早把赵寂送回宫中,不小心又留下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