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处长也说:“是啊,应该是这样。”
我点头,“可是,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这样的东西还有吗?”
梁处长摇头道:“现在再要去找的话肯定很困难了,这并不是什么价格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阴沉木固然多,金丝楠木的阴沉木也不难找到,而问题的关键是很少有人把它制成乐器,毕竟乐器的制作要求很高,而且还需要有那样的品味才行。即使是我们现在找人马上去做的话,那也很难成为精品,毕竟时间来不及了。就算是答应窦部长几个月后交给他,但是阴沉木的质地很硬,是木材化石,加工起来相当的困难,估计现在基本上找不到可以用阴沉木制作乐器的工匠了。”
我顿感头大,“是啊。”
这时候老主任忽然地说道:“我们不给他找那东西了。”
我顿时诧异地看着他,“老主任,这怎么行?人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
老主任摇头道:“冯主任,有句话你应该知道吧?叫物以稀为贵。到时候窦部长来了,我们就直接告诉他说,上次的那东西在我们江南省就仅此一件,其它的再也找不到了。这样的话他才会更加觉得我们上次送给他的东西很珍贵。”
我顿时霍然地醒悟了过来,“对。老主任,您说得太好了!你们等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现在我才仿佛明白了何省长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急忙去到办公室外边,然后给何秘书拨打,“何秘,那件事情你给何省长汇报了没有?”
她歉意地说:“还没有机会呢。今天上午江南大学校庆典礼结束后就是午餐,何省长喝多了,现在都还在休息呢。”
我大喜,“太好了。何秘,那件事情就请你暂时不要向她请示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原来她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顿时也很诧异的声音,“哦?那你觉得她那是什么意思?”
我低声地对着电话告诉她道:“物以稀为贵。”
她:“哦,对呀。冯主任,我们差点搞错了啊。行,我就不再去给她汇报了。冯主任,你真聪明啊。”
我顿时汗颜无比,“我聪明的话怎么到现在才想到此时呢?”
她笑道:“反正你比我聪明。”
我更加觉得汗颜,“何秘,你别开玩笑了。呵呵!我在开会,后边联系啊。”
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回到办公室后我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忽然想起了一件紧急的事情。老主任,梁处长,那我们商量一下,这次窦部长来的话我们究竟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梁处长说:“给他准备一套精美的茶具好了。我们省有一个县盛产红豆杉树,这红豆杉可不得了,它有树木中的古化石之称,从现在发现的化石里面就已经证实了,白垩纪时期,也就是我们地球上有恐龙的那个时候就有红豆杉树了,这种树与桫椤几乎是同时期就生长在我们地球上。此外,这种树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抗氧化。冯主任,您是学医的,知道抗氧化作用其实就是预防衰老。”
我点头,随即问他道:“你的意思是说给他准备点那样的东西?中药材?”
他顿时就笑了起来,“那怎么可以?那样的东西也拿不出手啊?”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你讲吧,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继续地道:“这红豆杉在日本特别受欢迎,据说这东西还有防癌的作用。所以,在我们省出产红豆杉树的那个县里面就搞了一个产业,就是把直径超过十公分的红豆杉树加工成精美的差距,而且还有非常漂亮的包装及说明书。不过这东西也是价值不菲的。”
我问道:“多少钱一套?”
梁处长说:“红豆杉树要很多年才可以成材,只有原始森林里面的红豆杉树才可以制成茶具。最好的一套茶具得五六万吧。”
我说:“价格倒是不贵。老主任,您看呢?”
老主任说:“我觉得可以。我看这样,给窦部长和孙主任都准备这东西吧,不过两个人的礼物还是要拉开差距,但是最好不要让孙主任感觉差距那么大。梁处长,这红豆杉树除了做成茶具之外还有什么?”
梁处长说:“主要是茶具,因为它作为容器泡茶的话才可以具有预防衰老的作用。不过在价格上可以区分出好与差来的。树龄不一样,制成的茶具的价格当然就有所不同了。”
我说:“那行。你去准备吧。”
梁处长随即又问我道:“那后边的两次接待呢?是不是都用这样的礼品?”
这时候老主任忽然说道:“冯主任,校长们的会议还是用我们常规的礼物为好。是个意思就是了。主要还是给点红包,实在些。全国的招生工作会也这样,阴沉木也好,红豆杉树制成的茶具也罢,稍微像样的都得上万,我们花费不起啊。而且如果我们送的礼物太好了的话,还不利于我们和那些高校商量增加计划的价格。人家肯定会想:原来江南省这么有钱,干嘛不多要点呢?”
我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梁处长,那你就让满主任准备好礼品吧。那些画其实也不错的,他们拿回去装饰办公室或者家都可以。”
其实我心里隐隐地感觉到了:好像老主任在防范着梁处长什么。
随即我继续地说道:“老主任说到了和那些高校谈判增加计划的价格问题。这正好是我今天准备提出来商量的第二件事。我们现在需要马上制定一个价格标准作为接下来的谈判依据。幸好北大和清华的价格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完全以此作为依据去和其它的学校谈判。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今天才发现我们竟然把江南大学计划掉了,不管怎么说江南大学在全国也算是有名的高校啊。梁处长,请你一会儿马上给国家招办发一个请示去,请他们即刻加上江南大学。”
老主任说道:“是啊,我们怎么把它给搞忘了?这还真是灯下黑啊。冯主任,幸好你想起来了,不然的话今后我们和江南大学科不大好处关系。”
我笑道:“这也是我今天去江南大学找何秘书谈事,结果今天正好是他们的百年校庆。所以才让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来。今天我还正好碰见了他们分管招生的副校长,我也就借此机会和他谈了一下价格问题。我的想法是不能超过两万块一个指标,他说这件事情得和校长商量了后再说。”
老主任说:“商量个屁!两万块合适了。他们是我们江南省辖区的高校,招生指标必须通过我们审批。给不给他们指标还不是我们省招办一句话的事情?冯主任,我建议这样,既然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价格已经确定下来了,那么就按照江南大学与北大、清华作为参照,价格在两万与五万之间衡量。”
我点头,“梁处长,这件事情你和老主任一起先确定一下,毕竟你们最知道哪所学校的是属于什么样的水平。这件事情做完后要形成报告,我看了后再报给何省长,请她认同后我们再一一地去和那些学校签订合同。当然,我们还应该和那些高校进一步谈判,价格越低越好嘛。”
老主任和梁处长都没有其它的意见和事情了,我随即就准备结束这次的短会。
这时候老主任笑眯眯地看着我道:“小冯,晚上有安排吗?”
猛然地,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哎呀!差点搞忘了。我说好了今天晚上请人吃饭的啊。”
我说完后才发现老主任正怪怪地在看着我,我急忙地道:“老主任,我真的不是推却您的。今天上午我与何秘书谈了事情后就说到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您刚才不问我的话我还差点搞忘了。”
老主任这才“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好吧。我们改时间再说。”
他们都出去后我心里就想,晚上如果我真的要请客吃饭的话最好还是以何秘书为主。这次我去北京,吴双虽然帮了我不少的忙,但那都应该算作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所以,我接下来就再一次地给何秘书打了电话,我在电话上问她今天晚上是否有空。
她笑着回答我说:“今天晚上倒是没什么事情。何省长今天晚上估计不会安排什么事情了。怎么?冯主任,你今天晚上有空?”
我笑着说道:“何秘书,我一直在说想请你吃顿饭,今天正好啊。”
她笑着说:“那好吧。其他还有哪些人呢?”
我回答道:“你不是说还有吴双吗?我马上给她打电话。其他的人你可以随便叫。”
她说:“不就是吃顿饭吗?你随便叫吧。我这边就我一个人。”
我想了想后说道:“这样,我们先把事情确定下来。我马上给吴双打电话。对了何秘,你喜欢吃什么呢?呵呵!我这可是问客杀鸡啊。”
她顿时就大笑了起来,“你随便安排吧,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于是我随即给吴双打电话,电话通了后她即刻就责怪我道:“我的冯主任啊,你昨天怎么关机了?”
我“呵呵”地笑,“昨天手机没电了。吴主任,哦,不,我应该称呼你吴县长了是吧?吴县长,请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可是约好了何秘书了,现在就看你的时间了。”
她笑道:“冯主任,你别乱说啊。我的任命还没有下来呢。即使任命下来了暂时也只能是代县长。行,既然你请客,那我肯定参加。”
我笑道:“太好了。一会儿我把梁处长也叫上,吴主任,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可是替你办好了的啊。”
她笑着说:“我已经知道了。万分感谢!一会儿我们见面后我多敬你几杯就是。”
我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我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杨曙光。对,我完全可以把他也叫上的啊?正好私底下问问他木娇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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