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冯笑,其实从人之常情上讲我应该主动打电话或者直接到你家里来安慰、安慰你的。但是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最厌烦的就是别人对你的打搅。还有,我觉得这还应该是你对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的一次最好的反省机会,你借此机会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有些事情也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我就放弃了那样的想法,同时还再三给我妈妈讲,让她暂时不要来问你这件事情。老年人心里挂不住事情,而且她心里是真的很关心你、担心你,所以才忍不住问了出来。呵呵!本来今天晚上我和几个同事约了去吃饭的,正好你给我打来了电话,其实我也很想来看看你。冯笑,我很高兴,因为我现在看到你的精状态不错,这说明你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了。冯笑,我真的很高兴。来,你把酒打开,我陪你喝几杯。”
我觉得这就是她最可贵的地方,因为她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她对我是真正的关心,而不去过于地注重那些表面上的东西。所以我在心里也是真诚地感激着她。
不过我打消了一个主意,不想提前把自己要调动的事情告诉她了,而且也不想把这家酒楼拿去给江南集团管理了。我心想:到时候我就直接把这家酒楼划到童瑶母亲的名下就是。反正老太太会管得一样的好,而且对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毕竟她们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不过我还是告诉了童瑶我马上要出差的事情,“童瑶,我可能最近几天要出国一趟,最多一个月就回来。呵呵!没其它什么意思,就只是告诉你一下这件事情。”
“私事还是公事啊?”她问道。
“出差呢。你说是私事还是公事?”我笑道。
她顿时也笑了起来,“你看我,怎么这么糊涂?你们当医生的真好,还可以公费出国。我太羡慕你了。”
我说:“那你去加入国际刑警组织,这样就可要经常去国外了。”
她笑道:“我可不够那资格。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外语了,去和外国人打交道?可能我连上厕所都会遇到麻烦的。”
我大笑,“那倒不至于。现在外国的厕所都使用头像做标识呢。”
她瞪了我一眼,“我就那样一说,你以为我真的就那么差吗?”
我笑道:“我也就那么一说,我知道你并没有那么差的。”
她不满地道:“这说明你心里还是认为我不够格是吧?得,我给你说一段外语你听听。”
随即,她就在那里开始叽里呱啦地说起了一段英语来。我听了几句后便开始愕然地看着她,因为我发现她的英语说得不但非常流畅,而且发音也竟然是那么的标准。她说的是一个案情分析报告,里面说到了案件的发生过程,疑点,以及目前大概的结论等等。案件是一个境外人员在中国大6的谋杀案。
她说完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怎么样?还可以吧?”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岂止是可以!你这外语比我说得都要好!”我由衷地赞叹道。
她大笑,“把你也唬住了吧?实话告诉你,这是最近我向几位外国同行介绍案情的一段发言。稿子是事先请人写好了的,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发音培训。你不知道,那段时间为了背下这些东西可把我害苦了。”
我当然不会相信,“你们刑警队就没有会外语的?非得让你这样弄虚作假?”
她笑道:“信不信随便你。”
我摇头道:“我当然不会相信。”
她瘪嘴道:“你不相信算了。”
于是我即刻说了一句外语,“是不是因为你们单位需要你去代表一种形象?”
她看着我,“你说什么啊?我可是背出来的东西,你这样直接说我可听不懂。冯笑,你不会是在骂我吧?”
看着她情古怪的样子,我觉得她应该是听懂了的,于是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你听不懂是不是?”
她瞪了我一眼,“冯笑,你讨厌啊。”
我这才敛住了笑容,“童瑶,不和你开玩笑了。对了,我问你一件事情,我们医院唐院长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呵呵!如果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她说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那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检察院了。案情也完全明了了。他指使那家医药公司的老总买凶杀人,实事非常的清楚,他自己也全部招供了,那家医药公司老总的口供也和他的完全相符。不过说实话,冯笑,如果不是我对你很了解的话,我还真的怀疑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呢。你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行为不端,但是你绝不会去做出杀人来的事情,甚至连那样的念头都不会去动,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我顿时惶恐了起来,很是后悔自己刚才去向她提及这件事情了。不过我刚才实在是忍不住,因为我心里太过关心这件事情了。“童瑶,那些事情意见是过去了,陈圆走了后我一直在反省自己的过去,觉得自己过去真的是太过分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以前为什么要一次次提醒我了,可惜的是那时候我不懂,也不能克制自己的那些毛病。”
她却反问我道:“难道你现在就真的懂了吗?我可不相信。”
我认真地对她说道:“不会了,一定不会了。请你放心。”
她叹息不语。
我知道自己曾经的放浪不羁让她早已经对我没有了多大的信心,心里顿时惭愧不已,“童瑶,现在我什么都不说了,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不对。不过那些错误已经出现了,再也无法去收回,现在我唯一只有时时提醒自己不再去犯以前的那些同样的错误,同时加强自我修德,我相信自己会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
她却顿时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你这话就好像是党员在会上做自我批评一样似的。哈哈!我们不说这个了。不过我希望你今后对自己身边的事情多思考一下,这样的话可能对你更有帮助。”
我说:“是,我一定会那样的。”
她说:“最近我们破获了一起案子。一个犯罪嫌疑人逃跑后我们抓了他大半年但是却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冯笑,你知道我们后来在什么地方抓到了他的吗?”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讲起这件事情来,“什么地方?”
“就在我们一处派出所的对面。这个人竟然化妆后就在那地方摆起了一个烟摊。如果不是那天下暴雨让他脸上的化妆出现了破绽的话,可能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抓到他呢。”她说。
我不禁惊异万分,“这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笑道:“他的胆子当然大了,而且还很聪明。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灯下黑’!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思维的误区,那就是往往不会去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即使当一个人觉得自己身边的某件事情有些异常的时候也总是去忽略它,甚至还可能自己去找一些理由去解释那种异常。”
我顿时惶恐起来:难道她是在暗示我刘梦的事情?于是我急忙地道:“有道理。”
她看着我,叹息了一声,“冯笑,我还有其它的事情。我希望你出国后能够开开心心地玩一段时间。或许在那样的环境下能够让你更能够想明白一些事情。”
她离开后我脑海里面依然有着她那种忧虑的目光。她的那种目光让我也担忧了许久,不过后来我就释然了:她不是已经说了吗?那个案子已经了结了,如此说来就不再关我什么事情了。
其实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准确地讲那个案件虽然与我有些关联,但是我并没有和犯罪的事情沾上边。刚才童瑶说得很对,我从来没有过要去犯罪的念头,更不要说去做那样的事情了。
但是在我的心里却一直对刘梦有着一种深深的愧疚,而现在,我把那种对她的愧疚转移到了她的父母那里。但是,我却无法去找到他们,今天晚上几次我准备去给童瑶说请她给我刘梦父母家庭地址的事情但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都被我强制性地吞咽了回去。
有一点我可要坚信:余敏是绝不会把那笔钱拿去给刘梦的父母了。因为上次她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了我这一点。由此,我对这个女人有着一种深深的厌恶。
而唐孜竟然也与余敏有着同样的想法。当然,我觉得自己对唐孜还可以理解一部分,毕竟是刘梦的男人去敲诈她叔叔才造成了那样的后果,所以她因此而恨刘梦倒也说得过去。
余敏和刘梦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但是她却为了钱竟然会在刘梦死去后都依然对她产生着恨意。我真的很不理解,难道金钱对余敏就那么重要吗?
我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去找到刘梦的父母,或许这样才可以让我的内心的那种不安真正得到释放。所以,虽然我不住地在告诫自己不要去找童瑶但是却最终没有忍住自己的那种冲动,最后终于地还是给她发了一则短信:我想去看看刘梦的父母,你可以告诉我他们的住址吗?
这则短信是在我睡觉前发的,发完后我顿时就后悔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童瑶在看了我这则短信后回升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与反应。忐忑中,我关掉了电话。
然而,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打开电话后就发现了她已经给我回复了短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在我发出那则短信的一个小时以后。她的回复是一处地址,还有一个座机号码。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任何的内容。
我只能把她的这个回复理解为她对我这个行动的默认。所以,我不再给她回复短信了,因为感谢的话已经在了我的心里。我相信她也会知道的。
做完了每天事务性的工作后我就从抽屉里面拿出科室的同事们凑的那笔钱,然后开车去到银行办了一张卡,想了想,又往里面存了一些钱凑成十万的整数,这才开车去到童瑶给我的那处地方。
这是一个刚刚建好的小区。我估计应该是刘梦生前才给她父母买下的房子。
找到了门牌号后我敲门。此刻,我的内心里面非常的忐忑,忽然有一种想要转身逃离的冲动:一会儿我见到他们后怎么说这件事情?
门,打开了。门口处出现的是一个接近六十岁的老太太,她的脸上依稀有些刘梦的影子,“你找谁?”她问我道,满脸的疑惑。
我问道:“请问,您是刘梦的母亲吗?”
她顿时警惕了起来,“你是谁?你找我干什么?”
我急忙地说道:“我是刘梦的同学,刚从国外回来。从其他同学那里才知道了她的事情。我去你们以前住的地方没有找到你们,您们的邻居说你们搬家了。这不?我才去派出所找到了你们现在的住址。我专程来看看您和刘梦的爸爸,看能不能帮助你们点什么。”
老太太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下来,而且即刻就掉下了眼泪,“你进来坐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胡诌道:“我叫马天。”
“小马啊,我以前怎么没听刘梦说起过你?”老太太一边问一边去给我泡茶。
我说:“我是她大学时候的同学,研究生毕业后我就出国留学去了。阿姨,您别给我泡茶了,我一会儿就走。我还有些其它的事情。”
老太太道:“刘梦的爸爸买菜去了。你等等他吧。他如果知道刘梦还有同学来看我们的话会很高兴的。”
我急忙地道:“阿姨,我马上得去机场坐飞机。就是来看看你们。是这样,以前我出国的时候找刘梦借了一点钱,这次回来也是来还钱给她的。可是想不到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很伤心啊。阿姨,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节哀,今后有空的话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其实我一直在语无伦次,也许是老太太以为我是因为心里难受所以才这样的吧?所以她并没有疑心。但是我实在不想继续在这里坐下去了,因为我心里对她有着一种深深的愧疚,而且因为因此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于是我急忙从身上摸出了那张卡来,“阿姨,这是我当初借刘梦的那笔钱。密码是五个零。我得走了,今后有空我还会来看我你们两位老人家的。”
“这刘梦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起过这件事情。”老太太说。
我笑道:“这是我找她借的,当时要不是她帮助了我的话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呢?所以我一直在心里感激她呢。阿姨,我走了。”
说完后我就即刻朝她的家门口走去。我想马上逃离。
“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啊。人都死了还要来还钱。”老太太叹息着说。
我心里更加惭愧,再次向她告辞然后快速地离开。
在电梯口处的时候我在等候电梯的到来,我的心里依然在“砰砰”直跳。我发现,现在的自己心里更加的不安了。
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老人来,他满头白发,身穿一件黑色的臃肿的羽绒服,脸上刘梦的影子非常的明显。他手上提着菜篮,菜篮里面全是绿色。他下电梯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朝里面走去。我一步就跨到了电梯里面去了,进去后才发现电梯依然在上行。
这一刻,我的眼泪忍不住地开始在掉落。
曾郁芳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说机票已经订好,我们三天后就出发。
“冯处,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吧。顺便商量一下具体的行程。”随后她对我说道。
“行。我请你吧。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说,这倒是一句真心话。而且我自己也觉得对她的那种厌恶对她非常的不公平,更是想到我们毕竟要一起去到国外,就连飞机上都要在一起呆上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尽量去看惯她就更加的有必要了。再有,我还想到了那天康德茂对我出的那个主意。
虽然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真正考虑按照康德茂所说的那样去做,不过我觉得那还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至少可以作为最后时候情不得已的手段。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电话后不到半小时的时候我就忽然接到了另外一个电话,是常百灵打来的,“冯笑,我今天晚上想见见你。”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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