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稍微不一样了,贺大姐此刻正在李家洞房花烛夜,阿婆在屋里不便出来,就连三丫……大字都没写完。
赵兰香此刻有了种无人管束的隐秘的畅快,听见了男人如此热情的话,飘飘然地甚至有些放浪形骸。
难得这个锯了嘴儿的葫芦一样闷的男人有这么风骚的时候,要不是他身上的酒味实在浓,赵兰香都要以为他是故意说的了。
贺松柏想了又想,有些苦恼地瞪着赵兰香。迷瞪着瞪着,忽然“咚”地一声倒头闷在桌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赵兰香的期待落空了,她忿忿地揪了揪他的耳朵,恨不得把他弄醒。
“真是,喝不了那么多酒偏偏还逞能。”
赵兰香把他肘边的饭碗挪开,就着柴房尚存余温的灶头热了热牛奶,牛奶有醒酒之用。喝得那么醉,饮些牛奶也能缓解胃的刺激。
过了半晌,写完大字的三丫快活地钻进了柴房,蹲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吃晚饭了。
她捂着嘴笑大哥醉晕过去了,自己乐得把锅里的田鸡据为己有,爱怎么吃怎么吃。
放肉进锅里涮熟吃的吃法,三丫还是头一遭见。锅里的红油滚滚地冒着泡,香味四溢,脆嫩的青菜下掩映着泛黄的田鸡肉,吃一口滑嫩诱人,雪白的田鸡弹牙极了,浓郁入味,这令三丫惊喜极了。
鲜美烫辣的美味令她食髓知味,要不是赵兰香拦着,三丫估计要一口气吃到肚子撑破。
赵兰香揉了揉她的脑袋:“去洗澡睡觉吧。”
她招呼三丫洗澡,领她去同阿婆聊天,最后才回到柴房盛出牛奶喂贺松柏,给他醒酒。
她冰凉的手掌贴着他滚烫的脸,刺激得醉酒的男人微微地眯了眯眼。
“起来,喝点牛奶再睡。”
“你这么重,我可背不动你回屋子睡觉。”
贺松柏听着耳边温柔又带气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跟落在心窝子似的,暖和和地熨帖。极静的夜,柴房仅靠着一盏煤油灯支撑着,四周围模糊一片,但灯下的女人却有种雾里看花的美丽,笑起来梨涡浅浅。
迷瞪瞪的一瞬之间,他错乱的思绪仿佛幻想出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他妻子的一幕。
“你喂我喝,好不好?”
贺松柏咕哝地含糊道,掀开眼皮小心翼翼地拿期盼的目光看着赵兰香。
赵兰香对这种低声下气的恳求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无奈地拿起勺子,扶起他的脑袋,一点点地把牛奶喂入了他的嘴里。
温温的奶流入了贺松柏的嘴里,流入了他灼烧得火辣辣的胃里,极大地抚平了他饱尝酒意的胃。他感觉到了一点温柔的抚慰,呵呵地傻笑个不停。
就这样,他喝完了一大海碗,“不喝了,想睡觉。”
贺松柏说完倒下沉沉地睡着了。
……
赵兰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跟泰山一样沉实的男人扶回了屋子里,这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是对于平时要早起的贺松柏而言的,他平时八点基本就要睡了。
她盯了眼贺松柏怀里的揣着的表,有些担心他凌晨两点起不了床干活,她默默地给他擦了擦脸。
“算了,明天起不来也没关系了。”
“这些天累死你了,老水牛。”
贺松柏沉沉地睡下了,并没有回应她,很快呼呼地打起了呼噜。
赵兰香这才回到自个儿的屋里,把怀里藏着的信一一展开来看。
“兰香:见信如唔,展信舒颜。许久未曾见你,思念甚重,待我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便去寻你。盼好,蒋建军。”
赵兰香见状,抽出笔迅速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