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对于玖月顺口说出的话疑惑起来:“玖月你刚才不是和我们一起吃的饭么?”为什么说出的话却好像完全不在场一样。
“啊?”玖月愣在了原地,说漏嘴了么,她暗暗咬了咬牙,真是麻烦呢,幸村怎么看都不像是容易糊弄过去的角色,更何况自己的记事本上还记着自己和他国三时的那次见面,踌躇着有觉得他应该不会像柳生那样了解这种怪怪的病吧,于是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对哦”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我这是提前步入老年时期,得老年痴呆了么。”
幸村也没有多想,只是微笑着说:“怎么会,不过还是上次的那句话啊。”
“哪句?”玖月仔细地看着幸村的表情,确认对方的确相信了自己的话才彻底松了口气,毕竟自己这样的情况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得到。
“像仁王说的那样,迷迷糊糊的啊。”
看到他的笑容,玖月不知道是该庆幸有仁王这样的说法替自己解了围,还是该垂泪自己的形象就变成了这样的定义。
“说起来,刚才的是学生会的铃木学姐吧。”
“幸村认识亚由啊?她和我是一个社团的,是部长哦。”
“记得玖月是家政部的副部长啊。”其实玖月已经觉得多说多错,想着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个对话,幸村却好像准备聊下去的样子。
玖月点点头:“是啊,家政部人少嘛”眼却不时地小幅度飘来飘去,想要找个什么借口脱身。
幸村看出了越来越不自在的某人,于是说:“玖月还有事?”
“”立刻点头,“那个,想要去找一下吾月。”
“这样啊,抱歉打扰你了,那么你快去吧。”这样一说,如获大赦的玖月立刻和他说了再见,然后离开了,幸村看着疾步走远的玖月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变得很可怕么?
柳生从学生会出来就远远看见玖月正坐在花园里面发呆,停下了脚步看了一会儿,知道旁边的学长问了句怎么了,才回过:“抱歉,学长你先走吧,我突然想起有点事。”然后朝玖月走去。
脚步踏在落叶上面的声音,把玖月的视线吸引过来,然后露出微笑:“是比吕士啊。”
柳生在她旁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啊你们的部长危险系数太高~”玖月托着腮笑嘻嘻地说,“没办法只好走为上策啊。”
“其实,幸村是个”柳生迟疑了一下开口,却被玖月打断。
“我知道,多少也听亚由说了他的事情,是个值得信赖依靠的人呢,又很温柔。可是,”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他太聪明了,而且很会观察人,我在他面前实在觉得不太自在。啊时间差不多了,回教室吧?”
玖月走了几步发现柳生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下来看他:“怎么了?”
“玖月你为什么那么排斥着别人接近你呢?”所以身边除了特定的几个人很少会出现别的身影。
“哈?我以为比吕士会知道的呢,”玖月笑起来,风把她长长的头发吹起来,“如果不是你那时候无意中知道了我的病,我恐怕现在也未必会和你关系这么好,也不会因此认识接触到雅治、文太他们。说是我太悲观也好杞人忧天也好什么都好,如果哪天我突然忘记了对方要怎么办?因此而对别人带来伤害,你觉得怎样可以挽回呢?”
柳生走近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不算太了解这个同班了那么久的朋友:“如果忘记的话,可以重新开始啊。”
玖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撇开头捂着嘴笑,笑得连眼睛都变得水水的:“比吕士这么说还真是呐,有多少机会可以重新开始呢?”
“可是,如果是真正的朋友的话,一定”
“你想得太好了,总有一天会累的,或者连我自己都会不想再继续下去。”玖月的眉头微微皱起,“而且,我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病情,带着怜悯的感情和我在一起。比吕士其实你也一样,你当时也是觉得我很可怜,所以才会刻意地凡事都关照我吧?我不是傻瓜,我看的出来的,人真是怪啊,只要别人生了病就会对那个人产生同情啊,尤其是当那个病怪怪,很难治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