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狠厉,儿自问不是那一块料子,便是有嫡长子的身份又如何?”
说着又跪下以头触地,
“父亲,儿自问一身本身只能治一隅而不能治一国,自请到西南为父母、弟妹们,为江山百姓守一方安宁,保一地太平!”
他这厢磕了头下去,良久却只见那一双绣了暗花团龙纹的靛青薄底靴在那一方地面之上来回走动,
保官知晓他那杀伐果断的爹爹怕是平生头一回这般犹豫不决!
“保官……”
赵旭暗暗叹息,于理保官说的字字正确,豫哥儿论起杀性、狠性比他这个老子有过之而不无不及。01bz.cc且豫哥儿处世圆滑老练,比自家更加喜怒不形于色,外头瞧着嬉笑怒骂没个正形,内里却是个做事极有章程,规矩底线分明的孩子。
豫哥儿那性子便是集中了他与圆姐儿的所有优点,有棱角而不失圆滑,虽是脾气暴躁却把握分寸,且天性聪颖,武学一途也必有建树,若是做帝王说不得比自家还做的好!
只是那是在理上,但于情之上,保官是他的嫡长子,他生母又是被自家亲自下令打死,幼时身子弱,自家又整日不着家,保官能承欢膝下的时候少的可怜,自家每一回见了他不是瞪眼就是开骂,虽有后头圆姐儿悉心照顾,但那敏感重情的性子已是形成,因而他有今日自家也要负上多半责任。
若是不继承大宝也就罢,总也要享个一世的荣华富贵,你让他如何狠心将这孩子形如发配一般送到西南蛮荒之地?
这不是让他对这孩子愧疚更深了么?
想到这处赵旭终是狠不下心叹了一口气道,
“你让我再想想吧!”
声音竟是少见的脆弱与无助!
“是!爹爹!”
保官磕了头便退了出去!
后半夜赵旭也是无心公事,将奏折扔到了一旁回转了后宫,这时辰林玉润早就睡了,听到响动睁开眼,却见赵旭呆呆坐在窗前软榻上头,眼望着窗外也不知想些什么!
林玉润少见他这样,知定是有事儿了,便翻身坐了起来,掀了被子下床来,
“雍善?”
赵旭回过头将她拉入了怀中,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圆姐儿!”
声音里却是透出一丝脆弱来!
林玉润知他性子,没有大事必不会是这样子的!
越是这样自家越是不能心急,当下回抱着他,素手轻轻捧起他的脸,亲了亲紧皱的眉头,
“雍善!”
赵旭抬头迎上她柔软的香唇,夫妻二人缠绵拥吻良久才分开,
“唉!”
赵旭似是从林玉润那处得到了几分勇气般,开口将保官的事儿讲了出来,林玉润听着却是恼了豫哥儿,
“这孩子借了我的人去,不过只回了一句话,却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的事儿,竟是瞒着一个字儿都没有吐露!”
说着却是又问赵旭,
“那东西即是毒性如此猛,你可是叫了御医给保官瞧瞧身子?”
赵旭苦笑摇头,
“这倒是给忘了!”
他被保官一席话给震得失了方寸,倒没有想这一茬来!
林玉润白了他一眼道,
“瞧你这老子当的!”
赵旭闻言委屈的把头埋进了她怀里,
“圆姐儿,保官自请分封西南!唉!我欠这孩子啊!”
林玉润皱眉把他脸又捧了起来,
“保官要到那处去?”
“他要去西南,让我封一块地给他,在那处守边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