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庄!”
他们那厢还在搜庄,林玉润却被人安置到四处包裹了软布的马车之中,向那临州赶去,那李昂也是十分心急,一路上并不投宿,只到了一处市镇便换乘马车,林玉润与那两个妇人,全在那马车之上吃喝睡眠,林玉润坐在马车之中,他便骑着马跟在一旁。
如此连日连夜的赶路,他竟半分儿疲惫不显,林玉润见了心下暗惊,这男人只怕身手高强,要如何自他手下逃离,她现下是半分儿主意也没有!
眼看着离豫州是越来越远了,林玉润心下焦急捂了小腹便叫道,
“停!停下来!我肚子疼!”
半躺在马车中,色痛苦,那男子撩了帘子看她,陪车的矮胖妇人看了看便道,
“只怕是路上颠簸,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住了!”
李昂想了想道,
“即是受不住了便歇一歇吧!”
说罢到前头招呼一声,马车离了官道向岔道走去,林玉润心下暗喜,这番要是耽搁了一下,盼着豫州追来的人马便能快些赶上来!
她却不知,那赵武带着人一路追来,已是近在二里之外的,若是他们不转入岔道,说不准还追上了,如今他们转入岔道,倒让赵武他们追过了头,再发觉不对寻回来时,李昂却在这一处小镇上寻到了船只,将林玉润安置在那船舱之中冲她笑道,
“这条河道乃是前朝挖掘直通豫州,本朝弃之不用,多年失修河淤堆集,唯有这段河道还能通航直到临州,即是坐车不适便改乘船好了!”
林玉润听了心下暗暗叫苦,面上却不敢显露,只是木着脸将眼儿转向外头,待到他们离开半日时,赵武才寻到了这处,再寻船去追,船行一日便汇入了大河之中,那河道之上来来往往全是进出临州的船只,那里还能寻的出来!
第一百六十二节分坛
林玉润自到了大河之上便知获救无望,将自家关有船舱之中,让吃便吃,让睡便睡,却整日不发一言,不看人一眼!
那李昂常年做这勾当,又哭又闹,吵着跳河上吊的女子多了,似林玉润这般倒还少见,又因慕她容貌,竟对她少有的和颜悦色,十分的客气!
惹得那两个妇人都在背后悄悄儿议论,莫非坛主看上了这小娘子?
依这小娘子的模样只怕没有男子见了不动心的!
船只日夜不停,十日之后便到了临州,林玉润自知如今要逃脱只能全靠自己了!当下默然被两个妇人一前一后的夹在当中,踩着舰板下了船,这河上风大帷帽儿吹得不稳,林玉润抬手去扶却悄悄儿解了绊子,
“呀!”
轻唤了一声,那帷帽吹落水面之上,却露出她那张脸来,这码头上人来人往,多少双眼睛都瞧见自这船上下来一个绝代佳人,这其中倒有一个正端坐在一旁的楼船之上,见了林玉润却是眼睛一亮,惊喜道,
“竟是她!”
你道是谁?
竟是那天顺港上对林玉润惊鸿一瞥至今还念念不忘的男子!
“快快快!快叫人给我跟上那辆车!”
那男子兴奋莫名,将手下人统统儿派了出去,那日让这佳人走脱实乃平生憾事,如今她又到了自家地头上若再走脱了,他朱展鹏也不要在这临州地界上混了!
林玉润为何将那脸露出来?
她也是无奈之举,觉着凭着自家这张脸招摇过市一番,若是豫州人能追到临州来,到这码头上打听总还是有人能记得的!
她却不知,这厢落入了火坑又将那狼也招来了!
这临州城,因是天子脚下,几朝的京城,经过几代的修建已是变成了一个可纳千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