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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濯刚才轻描淡写的这句话,解释了今天突发事件的原因,也解释了冀游月没有回来的原因。
在拍摄了近百分之八十戏份的时候罢演一个有重要作用的角色,这对剧组来说无疑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娱乐圈水深到什么程度,谁都不知道,较为保全自己的方法就是不要知道太多东西,不要在背后嚼别人的舌根,但即便如此,闻殷还是对冀游月有所耳闻。
这个自从第一部戏之后就没在作品上有任何爆点的女演员,全靠一位挥金如土的金主支持。那些曾经为冀游月专属打造的电影,几乎全都出自这位金主爸爸之手。
诚然,冀游月不是那种站在那就只能当个花瓶的装饰品,最初的她也是有可驾驭性演技的,但这作为演员最宝贵的东西似乎在她自甘成为菟丝花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冀游月出道至今整整十年,交好的圈内关系却几乎为零。她在成为菟丝花之后最大的败笔就是对演戏的不尊重、对职业操守的不尊重,对其他所有参与人员的不尊重。
演技可以磨练,人品却是从一而终的东西。
要不是她的金主是《天尽头》两大投资方之一,邢致肯定不会用她。更何况,也不知冀游月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就敢仗着自己金丝雀的身份来威胁导演加戏改人设?在邢致导演这做了这么个大妖,还蠢笨地得罪了卜庭研这座金字招牌,即便是有金主的吹捧,冀游月之后的演艺道路只怕也就断送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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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在邢致的房间,《天尽头》的导演、制片、编剧、统筹以及几个主角齐聚于此。
制片在阳台几乎接了快十分钟的电话,屋内的人隔着玻璃门都能感受到他的严肃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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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电话结束,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人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腰背。
制片的表情还算好,但邢致还是皱着眉问他:“麦森影视那边怎么说?”
灌下一大口水,制片舒了口气:“不算悲观,但也不是特别乐观。麦森那边的负责人还不是好声好气地给了双方台阶下。冀游月就是再能扒着麦总,麦总也不会因为她一个就得罪庭研,得罪你。再怎么样他也是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久的老油条,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现在难点卡在咱们这儿,冀游月咱们肯定是不用了,但是是要重新再找一个演员还是重新调整剧本?这才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问题。”
统筹摇了摇头道:“我觉得重新找演员不太现实。况百草这个角色,虽然重要,但毕竟出镜少,而且我们的预算里,盘给况百草的薪酬也很难再请一个同咖位的回来。而且,出了这么一件糟心事儿,冀游月指不定怎么黑人呢,想找一个同年龄段肯接盘的况百草,难。”
邢致想了一会,也不能轻易下决定,于是向编剧习绯征求意见:“习绯,你觉得改剧本的可行性大吗?或者能不能把这个角色删掉?”
退一万步来讲,谁都不愿意无故删除一个已经决定好的人物,还是一个对主角情绪变化有很大影响的任务。但如果最后没有完美解决办法的话,他们可能真的会选择这条令人遗憾的路。
《天尽头》的编剧习绯,一个才气斐然的小姑娘,在读的中文系博士,也是编剧史上最年轻最耀眼的存在。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向邢致问道:“邢导,你还记得剧本终稿完成的时候,我给你看的另一版微修剧本吗?”
那版的况百草和中年淳于卿没有任何对手戏,在庆国新帝找到他们的时候只有衣着和声响对她作了简单的描述。而所有的拍摄片段只需要聚焦于她的鞋子和裙摆,只有淳于卿最后的回忆里,才出现了那个和年少的他相互依赖的身影,那个能够温暖一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