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上好妆,以万贵妃的形象出现时,简时一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吊打。
真正的演技,是只要一个眼,就能完成从温和前辈到狠辣贵妃的转变。
这场戏简时一拍得很累。
她演了三年戏,虽然给的都是好剧本,搭的都是好班底,但遇到的老戏骨相对还是少了一些。
毕竟走的不是一个路线。
也不知道她再混个多少年能有这样的演技。
回到家里的时候,彭叔正在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盘色泽鲜艳的糖醋排骨。
简时一:“先生还没醒吗?”
“先生在夫人离开不久后就醒了。”彭叔将手上的排骨放在了离简时一位置最近的地方后才走到她面前,“现在他正在后头的玻璃暖房里。”
简时一朝着他点了点头,径直往后头去。
6宅的玻璃暖房是简时一来后才建的,种了一棵高大但不耐冷的蓝花楹。
原因是她喜欢。
简时一推门进去的时候,6柏言正在树下鼓捣着什么。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在扎秋千。
“你回来了?”6柏言穿着一身休闲服,手上拿着木板和麻绳,照样风流倜傥。
“是啊,今天的戏份不多。”其实她在这部剧里整体的戏份也不多,“秋千是为我扎的吗?”
“不然呢?”6柏言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们家除了你,还有谁会喜欢这些东西。”
语气是蛮嫌弃,但简时一偏偏听出了宠溺的味道。
她眉眼弯弯,眸子里星辰闪烁:“谢谢你啦。”
“你拿什么谢?”6柏言抬眸,见她开心又得意的小样子,忍不住想起了国庆偷吃完储藏柜里猫粮时的表情。
原来是宠物随主。
简时一总觉得6柏言万事不缺,听他这样问也有些犯难。
“你想要什么?”
6柏言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走到她面前。
太阳还没有落下,余晖穿过高大的树木,洒下一片细碎的剪影。有风从暖房没有关上的窗户里钻进来,吹在简时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不由自主地轻颤是因为这一阵风还是因为6柏言的靠近。
不过很快,她就分不出脑子来思考这些了。
6柏言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我于你恩情颇多,你……肉偿如何?”
肉、肉偿?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不愿意?”6柏言俯身,在她轻颤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简时一觉得那一刻的肌肤相触仿佛带出一串电流,酥麻的感觉从眼皮一直延伸到了尾椎骨。
“没、没有。”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靠这么近是不是太犯规了?
“真的没有吗?”6柏言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温柔到仿佛能让人溺毙。
简时一想到了海上的阿刻罗伊德斯,听说他的声音宛如天籁,却也危险至极。
她难得地找回了点理智。
“书上说正人君子都是施恩不图报的。”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6柏言抬高她的下巴,印上她的唇。
简时一的唇和他想象的一样,柔软、甜蜜,像绽放的花,让人留恋忘返。
6柏言的吻很轻,并没有深入,只是细细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
简时一心跳如雷,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许久之后,6柏言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