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事儿,且不知为何,她背后莫名起了一阵冷汗,极力自证清白:“大人,我真不知道,一定是她记错了,我真没来过,我从来没旷过工,真的,我冤枉……”
顾辞初满不在乎的睇他一眼,噙着笑,还是一贯的淡定。「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元疏桐却清楚的瞧出他微微抽动的嘴角,那笑十分僵硬,而且还带着一种杀气腾腾的意思。
苍天啊!老子真没逛过红袖招!
要不怎么说顾国师是顾国师呢,平日里清简,请客的时候却一点儿都不虚,一出手,直接包了红袖招二层楼,一桌子摆了百十道菜,元疏桐惊的下巴都掉到地上。
推杯换盏,一来二去,元疏桐有些醉了,而顾辞初面不改色。
元疏桐没想到,这么一个文绉绉的顾国师竟然海量,越醉越要喝,她主动碰了一下顾辞初的酒盏,笑嘻嘻的说:“这一杯,敬大人。我王二狗无父无母,生来卑贱,是大人给我钱、救我命,还对我一百种好,谢谢大人。”
正要喝,被顾辞初拦住了,他认认真真强调:“你不卑贱,你是大昭最高贵的人。”
元疏桐只当他喝的忘乎所以,好心鼓励她,闭眼一笑,闷头喝了,又斟满一杯,道:“这一杯,还是敬大人,大人才是我见过的,最高贵的人,配这当今圣上,正好。”
正要喝,又被顾辞初拦住了,只是这一次他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蛊,惹得元疏桐心跳有些快。
她粲然一笑,拂开他的手,一口闷,又自顾自满上:“这一杯,我敬自己,敬我这张脸,我可是靠它才能多得大人几分青睐,才有今天这滋润的小日子。”
靠这张与咸宁女皇一模一样的脸。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蒙在鼓里。
不过后来蕲城之行,好几批人追杀,多少人将她认成咸宁,就算没人告诉她,她自己也猜到了。
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女皇第一次见到她就大发雷霆,为什么顾辞初对她另眼相看。
其实也没什么可难过的。
她挺喜欢这张脸,真的。
正要喝,顾辞初又来作怪,元疏桐无奈:“我说大人,喝你两口酒是要你命了?”
顾辞初这回一点儿笑的意思都没了,他的表情很异,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透着隐隐的光,幽幽的,仿佛有什么被紧紧梏桎。
他不语。
元疏桐狐疑的瞧他,又想抽出手喝,顾辞初却非常固执的按着,她彻底恼了:“顾辞初,你喜欢咸宁你去追啊,在我一个赝品身上浪费时间是没有用的!”
她一把拉下桌帘,多少珍馐菜肴顷刻之间毁于一旦,她都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毫不畏惧的挺直脊梁:“你们都拿我当咸宁凭什么?我就是我,即使卑贱低廉摆不上台面我还是我!我凭什么要活成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咸宁她算个屁!她被两三个大汉按在地上打过吗?她有掉下万丈悬崖再爬上来过吗?她有徒脚从蕲城跑回金陵过吗?她有命悬一线被四五拨人马追杀过吗?她没有!她就是一个恃强凌弱、没有教养的昏君!”
元疏桐一把将顾辞初推到墙上,高高昂起脸,食指勾起他干净的衣领,嘴角微勾,冷冷道:“如果我真的是元疏桐,总有一天,我要穿着烫金朝服,于宣政殿手刃她,叫右相负荆请罪、告老还乡,逼他双手呈上虎符,我会让大昭,成为我元疏桐的大昭!”
说完了她却又耸耸肩,仿佛自嘲,眼底都是落寞和卑微:“诚然,我就是个小婢子。”
顾辞初的心被什么攥住,越绞越紧,到最后,他觉的喘不过气。
如今的大昭急需这样的王,可这个王被他卑劣的藏在后园,陪自己玩乐。
若是已故的父亲知道,可能会来梦里掐死他这个不孝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