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捏着胡子,道:“你说你有证据?证据在何处?”
元疏桐只道:“召徐岩来。”
徐岩第二次被元疏桐请来,一见着她,眉毛眼睛鼻子都拧在一块儿,脚一跺:“怎么又是你啊!”
元疏桐也十分不好意思的拱手:“为了搞你,我也不容易。”
“今日你若摆不出证据,咱们没完。”徐岩攥着拳头对她,显然三日前的事情他耿耿于怀。
元疏桐道:“大人,我敢担保,死者的指甲上一定有徐岩的皮屑,其伤口就在徐岩的背上。”
徐岩本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喝茶,这话惊的他一下子打翻了茶盏。
他面色瞬息万变,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不可能,父亲明明买通了仵作……
元疏桐望着那滚落在地的茶盏,心下已经断定自己猜的没错:“大人,我说的是真是假您唤仵作一验便知。”
大理寺卿终于蹙起眉,转头道:“来人,传仵作。”
“——当场验。”元疏桐打断大理寺卿的话。
大理寺卿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带死者。”
蒙着白布的死者被抬上来,畏畏缩缩的仵作上来先瞧一眼徐岩,徐岩赶忙对他使眼色。
“——换一个。”元疏桐再次开口。
大理寺主簿眉毛一横:“换什么?简直胡闹!来啊——”
“大理寺卿在此,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主簿说话了?”元疏桐缓缓走向大理寺卿:“我说,换一个仵作。”
元疏桐做了四十年的女皇,虽说平日里很接地气,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气势。
她很清楚,一旦捉住别人的把柄,要立刻盯着他的眼睛,一手握着他的把柄,一手挥舞着刀,只等他气势稍弱,便要一举将它踩在脚底。
新的仵作传上来,稍微检查了一下,便道:“回大人,死者手上的确有肉屑。”
大理寺卿眼中精光一闪,斜过去盯着徐岩。
徐岩唯唯,不敢瞧他。
元疏桐转身上前,一脚踹开阻拦的小厮,哗啦一声,扯开徐岩的衣裳:“大人,证据就在他的背上!”
徐岩的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阳光轻柔的打在徐岩光滑的背上,反射出晶莹的光,完好无损的背部,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孩子,哪里找的到什么伤口。
元疏桐只觉一脚踩空,仿佛掉入无边深渊,脑袋里嗡嗡直闹,她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明明瞧见的,怎么过了三天上伤疤就没有了?
徐岩觉的有些凉飕飕的,打了个哆嗦,小厮赶紧服侍他将衣裳穿上,他不知在笑什么,直笑的肩膀打颤,忽然,他一脚踢飞方才滚落到地上的茶盏,道:“行了行了,顾秀才,你完了,别折腾了。”随后突然冲过来:“老子明天就让我爹抄了你家祖坟!你给我等着!”
“来人,将此人带下去,听候发落。”大理寺卿自然要先行刑,这桩案子牵扯的太多,早了早好,至于这个人,等他忙完了再说。
元疏桐狠狠皱眉,吁出一口气,叫自己冷静下来。
那日在红袖招徐岩背后的伤一众瞧热闹的都看见了,但一定没人敢做人证,只有那个银衫小哥李佑卿可能愿意,可那货是谁?如今在何处?
难不成让四日前公堂上那些个小兵来作证?怎么可能呢,恐怕连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