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经过一整天的拼命加班简直累得要死,好容易在九点回了家吃上了饭,他一个微信过来:尔辛,来上网,陪我玩游戏。
我一边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边吞着泡面一边在心里咒骂:以为别人都是没事人了,可以随时陪你。
不过这也是老姜天真特别的体现,有时我羡慕他的这份独特,像他这样的人,准可以长寿。
周末的时候,我由阮青用专车接到他家去见那个小少爷。
我们想象中的豪门大宅都是住在一个特大的别墅,三室乃至四室同堂,大老爷振臂一挥所有小辈蜂拥而至,很有封建社会的感觉。可是阮家不同,阮青与阮淳之不同住,听说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也不与他们住,人在美国陪老爸。阮青的妻子也不与阮青同住,这一大家子真是四分五裂。
阮青的家不算特别大,但随处都充满了艺术气息。我坐在客厅中,他去了厨房。刚坐那么一会儿,就见一个文静的小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眼睛很大,梳着整齐的头发,手中拿本书,看见我既意外又惊慌,站在那里定住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庆文吧?”我招呼她“来,这边坐。”
她顺从的坐在了我身边,我看到她手中的书是《呼啸山庄》。
我问她:“这样的书,你看着会不会觉得可怕?”
因为她一副娇弱弱的样子,感觉什么都会吓坏她。
“不,我很喜欢这本书,有种阴郁的气氛,希思克里夫与凯瑟琳的感情也是荡气回肠,又感人又让人扼腕叹息。”
还是小女孩。貌似我一直没喜欢过这本书,是硬着头皮看完的。只觉得里面的人是一群疯子。
“你弟弟呢?”我问她。
“他在楼上。”她仔细的打量我,而后大叫道:“你是孟阿姨吧?”
“你怎么会知道?”
“听庆武说的,爸爸也说有位气质极佳的阿姨,是庆武敬畏的,今天会过来。”
我的名号传得够响的。
阮青端一杯茶,道:“上好的龙井。”
“谢谢。”我笑笑“不过我还是最爱黑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
“是。”
“天啊,那多苦啊。”庆文接口道:“怎么能咽下去?”
“习惯了,因为以前赶工作经常熬夜,要喝黑咖啡提醒脑。”
庆文是一幅极其崇拜的样子望着我。
这时,庆武自楼上走下来,看到我似乎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突然感觉我特别招孩子们喜欢,要是开个幼儿园一定受欢迎,我醒悟的有点晚,早知有这个潜力,现在可能已开成连锁店,是个总院长了。
正在胡思乱想,庆武喊我:“想什么呢?脸上笑得那么诡异。”
“庆武,不许没大没小的。”阮青斥责他,他马上武装起来,脸上一副反叛的情,我倒不以为然,拉拉阮青,让他坐下。“没关系的。”我笑道“阮董你就是这样一副严厉的面孔吓坏了子女,令儿子叛逆,女儿乖巧,却又是那种不健康的乖巧。艺术家不会教孩子的呀?”
大概是我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太强了,阮青的脸有些挂不住。庆武却得意起来,胜利班的看着阮青,我连忙又对庆武说道:“庆武,他也还是你爸爸,教训也是应该的,即使错了也不准不听家长的话。”
哎,话说得深不得浅不得,和稀泥,真是累人,以后再不来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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