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帮你把剩下的银饰做了,以后不要再接这种事了。”
“妈,没事,我戴着手套呢,伤不着,这伤口是珍花婶家大白鹅咬的。”阿瑶朵嬉皮笑脸,越琢磨越觉得母亲心里有事。
今天中午母亲虽然敲打过她一番,但不让她做银饰的态度远没有现在这么坚决,一番追问套话才知道,桑婆婆来过。
“看来我爸不在这些人思想又退步了。”站起身要去找村长说理。
金兰婶:“你去哪?桑婆婆也是为你好。自古以来哪有女孩子做银饰的?”
阿瑶朵回头:“那以前还没有女先生呢!再往以前推,祖宗还不让我们和汉人通婚,可你不也照样和我爸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你们可以,我就不行?”
金兰婶嘴唇张了张,“这……”
当年金兰婶为了和方支书在一起,不顾家人反对,毅然追随方支书到丹柳寨,金老爷子带着一帮人追来,双方差点没打起来。
两人也是经历了一番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才在一起的。
阿瑶朵说者无心,金兰婶却听者有意,想到方支书,不免难过起来。
阿瑶朵:“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别难过了。”
金兰婶叹了口气,“阿瑶朵,妈知道这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对女孩子不公平,可妈也是担心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我……”
“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什么阴气阳气,我才不信!”阿瑶朵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宽心,低头沉思了会,心里很快有了计较。
第二天一大早,阿瑶朵找到村长,说幺叔,我发现你工作又不上心了啊,最近村民们封建迷信的思想又冒头了,你政治思想工作怎么做的?
村长头天串门走亲戚,喝了一晚上的酒,脑子不怎么清醒,闻言一惊:“哪里,哪里做的不好?上头不给派人我也没办法啊,都嫌这里穷,远,不肯来。以前你爸在的时候还能给大家上上课,现在你爸一走,我……你也知道,你幺叔也不认得几个字,不会教啊,要不你来。”
“我来不了,不过有个现成的人可以啊!”
“现成的人?”村长甩了甩脑袋,脑海里灵光一闪,“哎呀,我怎么把薛老师给忘了呀,对对对,让她来,村民们最信她了,还可以教外出打工的人识字,别连个地名都认不识,找不到回家的路。”
待村长带着两个负责管事的干部找上门时,薛一才知道她被阿瑶朵卖了。
“你嫌我事情不够多是吗?”薛一眼杀。
阿瑶朵赔笑道:“可是你是最好的人选了嘛,我也是为了提升你在村民中的威信力和好感度嘛。放心,只有假期这几天,你每天下午给他们讲一个小时就行,讲完了就给他们放电影,他们肯定会来的,我上次去城里淘了一个放映机,再拉块白布就能看了。”
薛一:“呵,想得够周全的啊!计划多久了?”
“没有没有,各种巧合不小心碰上的,对了,你给他们宣传科普的时候,一定要跟他们说男女平等的事情,结婚这一块,尤其要跟他们讲,女子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o岁,早于2o岁是犯法的,e……”歪头沉思了会,“2o岁太早了,你跟他们说,法定结婚年龄是3o岁。”
“噗~”薛一忍不住大笑,用手戳了戳阿瑶朵脑门,“姑娘,乱改法定结婚年龄才是犯法的!知道你压力大,我会帮着你的,做你的银饰去吧!”
“嗯,我就知道薛老师最好了。”阿瑶朵凑上去欲亲,被薛一一把拍开,“快点滚。”
“好嘞!”
薛一目送阿瑶朵进了小银坊,转身回屋,抬头见金兰婶正从外面回来,心里咣当一下。
“金兰婶,回来了?”
“哎,回来了。”语气一如平常,似乎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