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你有发觉今天的异象吗?”
“什么异象?”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苏曜喃喃自语。
从去年开始,他就觉得有些怪了。好几次他都突破赵文扬的防线,可是他的兵马一接近赵文扬,就必有异事出现。而这些异事一出现,赵文扬便会莫名其妙地逢凶化吉。
他本来的打算是维持袁进和赵文扬的均势,但发现这一点后,他不免疑虑。因此袁进提出新的作战计划,想困住赵文扬主力时,他没有拒绝。他想试试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上天真在庇护着赵文扬?
怪事果然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好像听到了沈盼的声音。
“胡说什么,”袁进斥他,“哪有异象?那女人一病,你也跟着疯了?”
他前世居然输给了这么一个叨叨的人?
苏曜苦笑。他就知道袁进不会信。他原本也不信鬼,可是他们重生了,沈盼这病症又来得莫名其妙,不由得他不信。他低头沉思,之前的声音真是幻觉吗?
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马车飞速驰进县城。
进城后,朱五一面派两个人去请医,一面亲自驾着马车进入客店。
起初他以为沈盼是在装病。但她倒下后,他知道事情严重了。沈盼面白如纸,呼吸微弱。这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张云芝来传话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伤她,要把她平安带到河中。就算不考虑张云芝,他们这次的目的是用沈盼逼迫苏曜退兵。在和苏曜达成条件以前,必须保证人质的安全。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引来苏曜疯狂的报复,这不是让他们的局面更加不利?
朱五这才慌了,急忙赶到最近的城县,为她延医。
到了客店,朱五不等马车停稳,便打开车帘查看沈盼的情况。沈盼还有呼吸。
朱五松了口气。人没死就好。
他轻声唤:“娘子?沈娘子?听得到我说话吗?”
沈盼这时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竟很轻地应了一声。
朱五略微放心,招手叫来两个人,要扶她下车。
这时派去请医的人回来了。朱五看向他们身后,哪有医士的影子,急急问道:“让你们请的人呢?”
那两人向朱五报告:“这城里就两位医士,一个出门走亲威了,另一个今天一早被人请去城郊出诊了,还没回来。”
朱五一拳打在车辕上,怎么这么不走运?
“附近还有别的城县吗?”朱五问。
“最近的也有十多里了,”有人回答,“天色已晚,马车行得又慢,恐怕关城门前赶不过去。”
怎么办?朱五额上直冒冷汗,沈盼这样子,都不知道撑不撑得过今晚?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轻叹,竟似女子之声。
朱五看了一眼马车,沈盼还昏迷着。除了沈盼,他们这一行人里再无女子。发出叹息的人显然和他们不是一路。
“谁?”朱五手按刀柄喝问。
一名手执拂尘的中年道姑从墙角缓缓步出。这道姑相貌普通,眉目却甚是平和,颇有冲淡出尘之气,不似凡世之人。她现身后,甚至没看朱五一眼,径直走向马车上的沈盼。
她抬手试了试沈盼的鼻息,又打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下,接着素手一翻,一枚银针刺入沈盼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