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女子抱着一捆湿布,正踮着脚尖,要将一匹布往架子上晾,正是沈盼。
布匹的份量对她来说有些沉重。赵文扬看她吃力,连忙上前,帮她托住布匹。
“我帮你。”他说。
沈盼回头一笑。在她示意下,赵文扬握住布匹的一端。沈盼则提起另一端,将布匹抖开。之前赵文扬并没太留意她手中的布匹,这时才发现这布是被染成十分浅淡的蓝色,中间夹杂着丝丝不规则的浅白,形成状如龟背的纹路。虽然不懂染织,赵文扬还是看出这布料甚是别致。再看院子里挂出的其他布,红白黄绿皆有,花纹也各不相同,但是色调都很淡雅,不同于日常所见的料子。
赵文扬非常困惑,以沈盼的身份,难道还需要自己劳作?
沈盼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疑惑。将浅蓝布挂到木架上后,她对赵文扬浅浅一笑,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第29章履道坦坦(2)
微风吹过,带动悬挂在院中的布匹,重复着飘起又落下的过程。
“女郎为什么要自己干这些重活?”赵文扬指着那些布匹问。
此时沈盼的侍女已搬来了小风炉和茶笼等物。沈盼便坐在廊下为他煮茶。
“是我愿意做的,”沈盼笑道,“我想试试改进苎麻的染织工艺。因为是第一次做,我怕有差错,所以都自己动手。”
赵文扬听了,凑上前细看一阵:“花色看着很别致,是怎么染出来的?”
“是缬染。就是按照预先想染的花样在布料上扎线,然后再进行染色,”沈盼走过来,一一指着给他看,“扎线的方式有异,染出的花纹也就不同了。这种疏大的花纹叫玛瑙缬,这种细的叫龙子缬。刚才你帮我挂的那种叫龟背。”
赵文扬对染织的知识不比苏曜或6诒多,一知半解地点头:“原来如此。”
沈盼看出他其实并不了解,笑着说:“我喋喋不休地讲染织,赵君应该十分厌烦了。”
“不不不,”赵文扬连忙道,“是我才疏学浅,以致于听不懂女郎的话。”
沈盼见釜中之水沸如鱼目,便走回炉前,一边添加茶末一边问他:“赵君这一年过得可好?”
“还好。”赵文扬回答。接着他便将这一年来的经历毫无隐瞒地向沈盼道来,包括自己如何遇上俞显,如何晋升什将,又如何击杀了王守的使者。
他叙述时一直小心地观察着沈盼的色。但是沈盼没有评论,甚至没有流露过多的任何情绪,只是很认真地倾听。
“我要谢谢赵君。”他说完后,沈盼将青瓷茶盏放到赵文扬面前。
赵文扬摇头:“我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