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起来了?”沈盼急忙出来迎她。
俞慧经过苏曜推荐的医人诊治,病情已经好转,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大半时间仍躺在床上。
“终于有祖父的消息了。”俞慧冲她晃了晃手,让她看自己手里的信函。
沈盼顾不上看信。她主动替换搀扶的侍女,扶着俞慧进了屋:“姐姐差人叫我一声就好,何必自己过来?”
俞慧这一路走来,已经有些气喘。不过她并不在意,反而笑着说:“我这躺一年多了。你可不知道这么躺着有多烦。趁着今天精好,就想出来走走。”
沈盼扶她在软榻上坐下:“姐姐刚才说有俞老的消息?”
俞慧给她看信:“祖父总算想起给阿爹报个信,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他这几个月都在河东。”
“河东?”
说起祖父,俞慧也有些无奈:“他这几年到处走,前年还在浙西,去年就去了蜀中,现在又跑河东了。对了,他在蜀地时,还让人捎了几匹那边产的夏布给我,可我一直病着,现在都还没动呢。正好你是最懂布料的,替我参谋参谋,做什么东西好?”
沈盼的心思还在她前面说的话上:“河东一带并不太平。俞老在那边安全吗?”
“祖父又不是三岁小孩,应该知道怎么自保,”俞慧道,“不过……我一直不太明白。祖父虽然有些声望,但他始终只是文士,又不能带兵打仗。你急着把他找来有什么用呢?”
“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并不只有排兵布阵,”沈盼回答,“王守和我阿舅的实力差距并不大,战争的时间也许会持续很长。长时间的战乱会扰乱民生,必须想办法安抚民心、稳定内政,否则就算侥幸取胜,也会满目疮痍,难以恢复。俞老并不是空有文采之人。他以前的文章里提到不少招怀流散,劝课农桑的办法。我觉得他会是最合适做这件事的人。”
“原来如此,”俞慧恍然,“那我请阿爹写信催促他回来。不过祖父性子古怪,他肯不肯来,我可不敢保证。”
“姐姐肯帮忙,我已经很感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收起嬉皮笑脸的色,饶有兴味地问:“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