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小丫头只是因为这几天自己没有过去看她,使小性子了。
隔了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要不然就是她哭的声音太大,隐隐的还听到另一个安慰她的声音。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钥匙丢了没法子进屋?”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买菜回来就瞧见轻音蹲在门口,满脸的泪,委屈得紧。
“阿姨我没事。”
女人见从轻音嘴里问不出什么,嘴里嘀嘀咕咕地就走远了,心里还在纳闷着这屋里住着的不是个男人吗,和着小姑娘什么关系,难不成?
周自衡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躺着的那条短信,短信的主人仿佛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再也没有消息。
也是,哭得那么可怜,哪里还有力气发短息。
其实他可以让她在这里哭的,哭得久了没意思了,她自然就会擦擦眼泪跟着司机回家了。等他好了,去哄哄她,也许就能原谅他了。
最终还是不忍心。
拨通了电话,门外的手机铃声也同步响了起来,轻音看了一眼来电人,才抽抽噎噎地接了电话。
“钥匙在门外右侧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自己进来。”周自衡说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头也没有回他,只听到窸窸窣窣的似乎是在翻东西的声音。
他也就没有挂电话,片刻外边的门就被打开,鞋柜被打开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自己的房门被拧开,声音轻柔。
周自衡歪了歪脑袋,就看见站在门口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轻音,眼睛红肿,仍有泪光绰绰,鼻尖都哭得红了,然而就站在门外无措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最后的宣判。
比自己还紧张,周自衡突然就轻松了,却更加愧疚。
“过来,”朝门口的小丫头招了招手,随后就看到她亦步亦趋地朝自己走了过来,站在床边也不坐下,两人各种半米的距离,周自衡瞧见她又开始哭了。
“怎么了?”腿伤地厉害没法动弹,否则一定会起身给她擦擦眼泪,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叹了口气,慌忙解释道:“最近你也看到了,没办法过去看你,好好学习,别胡思乱想。”
话已出口,周自衡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长辈一样,对小辈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就瞧见面前的小丫头整张白净的脸都皱成了苦瓜样,眼泪还是掉个不停,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周自衡耐着性子分辨了好久才听出她说的是什么。
“你怎么受伤了,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周自衡没受伤的那只手拽着轻音的胳膊,轻轻松松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伸手去够她的脸颊。
小丫头乖乖的,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低下了头。周自衡用指腹掸去她半边脸颊上的泪,手指也湿润了,小丫头往后缩了缩,带着哭腔不好意思地嘟囔着疼。
周自衡瞧了瞧自己手上的老茧,对比了她嫩得能掐出水来的面颊,倒是懂了。
小丫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他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仿佛他一说严重她的眼泪立马就能掉下来。
说了两句糊弄过去。确实是不严重,在以前挨的刀剑也没少,这点伤反而不觉的有什么。
讨论完伤势,轻音才瘪着嘴,讷讷地开口:“那你还喜欢我吗?”
她有些害怕,他这么久不来看她,她怕那天发生的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一场梦而已。
喜欢这个话题,周自衡三十岁了,已经不屑于谈及这个词,幼稚可笑。可是偏偏他喜欢的是一个这种年纪的小姑娘。
他仿佛也重新经历了一次青春。
他一说喜欢,尽管说得刻板无趣,她却眉开眼笑,开心极了,低头小小地啄了他一口。
周自衡不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