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刚想说装在笼子里怎么会跑,抬头看到赵瑾言沉沉的目光,没说话。
破空而出的几道箭矢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保护殿下!”紧跟的侍卫听闻动静,训练有素地瞬间将赵瑾言两人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可是刺客却更加训练有素,一会的功夫,赵瑾言带着侍卫显然抵抗得有些吃力,包围圈在慢慢缩小,赵瑾言拔出剑,翻身下马。
一场混战、厮杀。赵瑾言的胸口被划了一刀,并不算严重,可是跟来的侍卫却所剩无多。
刺客突然将目标对向了坐在马上不知所措的轻音,赵瑾言大骇,一剑了结了面前的刺客,狠狠地剑朝轻音的方向掷了过去,持着刀的刺客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
“殿下快走!这里我们断后!”几个侍卫不断地往后退,大声地高呼道。
赵瑾言定了定心,一跃上马,牢牢地扣住轻音往前飞奔。而树上的一名黑衣人眯了眯眼,一道利箭射了出去。
那箭直直地朝着轻音射来,赵瑾言敢肯定,一箭下去,他怀里的女子定会一命呜呼。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赵瑾言箍住怀里的轻音往一侧倾过去,拿起弓箭拼劲全力朝那个方向射了过去。
利箭穿透了他的左半边胳膊,疼痛入骨。赵瑾言咬牙拔掉了箭矢,握着缰绳,马不停地朝前方狂奔,轻音却感觉到后背压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
马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此刻不仅是马跑得脱力了,赵瑾言也几乎是毫无力气地趴在轻音的肩膀。
轻音咬着牙,半拖半抱地把赵瑾言挪进了山洞里,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簌簌地掉了下来。
“别哭了,”赵瑾言勉强地睁开眼,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轻音赶忙扶着他坐好。
赵瑾言痛得有些狰狞的脸上牵扯出一丝笑意,显得无比肃杀。
“怎么,怕我死了,没有人来搭救你?”
轻音摇呜咽,眼泪落得更狠了,这时候也顾不得赵瑾言的浑话了,只觉得满心害怕,害怕这个人又一次为了她而死。
赵瑾言终究还是忍不住,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拥她入怀,像是从喉咙发出的声音一般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别哭了,最迟明日一定有人来救你的,倘若我死了,你就让镇远将军接你回杜府,也让你父亲提防身边的人,”赵瑾言凑到轻音的脖颈,深深地嗅了口气,“以后没有人像我这么恨你了。”
也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了,这么深入骨髓,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只好沉沦。
轻音抱着失血昏迷的赵瑾言,小心地把他挪到岩壁旁,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等赵瑾言醒过来的时候,洞里已经升起了火堆,驱散了些许寒意,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胳膊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似乎是裹了什么草药,层层缠绕起来,包扎得有些丑,赵瑾言摸了摸身上盖着的碧蓝披风,嘴角翘了起来。
“你醒啦,”轻音小跑着到赵瑾言的身边,手里还举着一只烤熟的兔子,看样子,不太美味。不过有吃的总比没有的话,这个时候轻音突然无比感谢赵瑾言给自己猎了一只野兔,好歹这个时候,可以填饱肚子。
赵瑾言看着把兔肉递到他的嘴边,自己却满脸被炭火熏的污渍的轻音,胸腔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