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鸿初震惊,太子计划此事十分隐秘,她也是快要到夙城时才被武支婴告知此事,这城主果真如传闻中那般通广大,无所不知?
“你怎么知道……”殷鸿初失口问。
“哦?看来是真的?”荆平天这时候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他这颗早已被仇恨填埋的心,只有在看到别人的惊慌失措时才会重新跳动起来,“那您这位冒牌货公主,是谁呢?又有什么目的呢?”
殷鸿初被他话中的“冒牌货”惹恼,想她在皇宫中十五年无忧无虑,过惯了受人尊崇的生活,甚至没有人敢在她面前稍微大一点声音说话,此时听到这种话,心里顿时不好受了。
“你说什么?”殷鸿初双手捏紧,站起身反驳道,“我是真公主!不是什么外面的假货!”
嗯?这是怎么回事?
荆平天收敛起脸上玩味的笑,若有所思地看着似乎有些愤怒的殷鸿初:“你是真的?”
殷鸿初见对方明显不信,情急之下担心他会因此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将盖头一掀,怒道:“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假的么?!”
荆平天倒是很淡然,摸着下巴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里对于她真公主的身份有些了然,只不过还有其他更为在意的事情。
他看着单纯的小公主,忽然有了一个主意,笑着道:“是在下冒犯了,给公主赔不是。只不过在下很好,之前说要以假公主代替您,为何您会自己出现在此呢?”
其实并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程度。玉牢儿常年被囚禁在此,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就是以鸽子传信,这其中如果发生了变故,她可能并不能立即知晓。
“是他让我陪他来的,”殷鸿初咬了咬唇,看样子没打算有所隐瞒,“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他?”荆平天体会着这话里的“他”,不知为何瞳孔逐渐蒙上一层血红色,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怪异。
殷鸿初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也并不知道——这个表面看上去有礼貌的男人,将多么深重的暴戾仇恨掩藏起来,等了一百年。
“就是太傅。”殷鸿初说了出来,“他说要来这里救一个朋友,因为那个假公主被人劫走了自己没办法进来,想让我做掩护。”
太傅……!太傅!
终于来了!
殷鸿初说完后只感觉脸侧一阵阴风刮过,再抬头时却不见荆平天人影,顿时呆了一下。
“荆平天?荆平天?”
殷鸿初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想起她说到自己将太傅带进来,荆平天周身越发低的气压,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荆平天该不会要对他做什么吧……
殷鸿初将盖头取下,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拎着裙子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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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来得太快,繁匀青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肩头处一阵疼痛。
她慢慢地低下头,看见一根荆棘的尖端刺穿她肩膀处的衣服,浅浅伤及血肉,而那根荆棘,从度华年的心脏处穿过。
却不见有血从度华年心脏处流出,繁匀青吓得脸色褪去血色,抬头望着他:“度……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