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瞄眼就知道,那蛋饼是给小拖油瓶准备的,而那锅子稀粥,是大院那儿专门为我这个风寒还没有好透的人准备的。
哎!人的体质就是不一样,同样感染风寒,他两三副药下去就见好了,而我却是不见任何好转的迹象,甚至连胃口也越来越不好。昨天喝了一天粥,今天看见石桌上的粥,连吃的yu望都快没有了。
他这次倒有些个客气了,在吃蛋饼前还会先关心一下我,见我没什么胃口,他伸向蛋饼的手,也愣生生的收了回去。
这怎么行呢?人家丫儿的心血啊!我笑笑的看着小拖油瓶道:“这蛋饼闻着真香,你可不能浪费了!否则以后你就别再到我们这儿来蹭饭。”
他朝我看了一眼,又朝丫儿看了一眼,总算是拿起蛋饼猛吃了起来。
瞧这里边的料加的,啧啧!他咬了一口后,我就看见那里面的料是加了肉的,而且那里面的酱汁,还流了握蛋饼的手指头上。
我偷眼朝丫儿望去,正瞧见丫儿满脸的高兴与一丝羞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吃的喷香。
放在平时,我见了这样加了料的食物,还有他吃的那样香,会忍不住也胃口大开的,可是,现在我却只觉得不舒服,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留下来,让他们俩人多多相处,说不定,等哪一天小拖油瓶学成归来,隐姓埋名的与丫儿成就一对也好。至于小拖油瓶是不是只娶丫儿一个,这也是我管不着的了。必竟,人是随大流的,这异时空的婚姻风俗与习惯,丫儿未必会不适应。
而不适应一夫多妻制度的我,能够将来能在这个异时空里,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只爱我的男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很识相的起身,借了头晕的籍口,在小拖油瓶不自在的视线下,返身回房了。
我回到屋子里,人其实是离不开食物的,越是生病没味口不吃东西,身体就越发的虚弱,以往在现代,每次赌气不进食,父母亲总是会威逼利诱、连哄带骗的往我嘴里灌些东西,江红玉也是这样的人,看她第一天逼我喝苦药时,我就知道她是真心爱‘我’这个女儿的。
只是现在她不在,我那任性的坏毛病又从现代原封不动的带到这个身体上了,再加上这个身体又虚弱的够呛,我晕晕沉沉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得极不舒服,身体一会儿在火炉上烤、一会儿又落进冰窖。意识里想起床喝点水,却发现每次喝水的动作永远都是在梦里,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梦里醒过来。
智偶尔清醒时,我期盼着江红玉快些回来,发现我的异样将我唤醒。
可是不知经历了几次清醒与迷糊的转换,耳边都是安静无比的。
正当我实在挣扎不过,即将陷入黑暗中时,一声窗户的巨响,以及一声急切嫩气的呼叫:你怎么了?白凤娇,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的胳膊被他拽着摇晃着,然后一股清凉从唇边一直流入嘴里,到了喉咙,我本能的一个吞咽,那凉意就直入心肺,就像是干涸的大地突然间有了水的滋润,迹般的有了生命的希望。
耳边似乎听到了交谈声,但是因为怕打扰我休息,那声音刻意压低,而听不太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渐渐的,我感觉到越来越舒服,呼吸好像也畅通了许多,总是在鼻腔处滋生反复的鼻涕也有些消失了。
当我在一丝亮光下醒来时,才发现已经近了黄昏时分,窗扇已经遭受损坏,正歪着耷拉在一边,仿佛再用点力气,就会从窗框边掉落下来。
正当我要收回视线时,一个身影闪烁,柳如玥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开心的笑颜,正从窗户那边跳了进来,带动着那本就‘命垂一线’的窗扇揪人心的在那儿一晃一晃。而江红玉此刻正一手一个小锅子,站在窗外无奈的看着柳如玥飞快的冲至我的床边,搓了搓双手算是磨擦‘加热’后,就抚上了我的额头。
当江红玉从门那边进来时,他语带兴奋的对着江红玉道:“她退烧了。”
“多亏小公子搭救小女这命,妾身在此谢过了!”江红玉带着感激之意对着他道:“小公子就在这儿用饭吧!”
“嗯!”他也没意识到要不要推拒一番表示客气,只是应过之后,面带怪之色道:“我给你的那两颗玉露丸呢?你吃了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江红玉就面带尴尬之色的答道:“吃了,只是没什么效果。”
“没道理啊!”他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江红玉,然后又转头看我,等着我的回答。
对着他张纯真的、渴求答案的脸,我就觉得骗他是罪恶的,于是我对着他道:“我肚子饿了,一会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