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自是不愿意掺和太子这等逆反之事,正要进宫阻拦,却被顾延龄掺了一杠子,暗中给他下了让人浑身无力,提不起劲来的毒,然后被囚禁在了晋王府。
这主从二人一个汇报一个在听,可真正却是二人都在走。
也是很讽刺了。
太子听了一半就不想再听了,于是便在顾延年还欲继续说的时候,抬了抬手,阻住了,微笑着开口道:“延年的本事,孤自是清楚的,偌大一个盛京交给你,孤放心的很,你放手去做便是。”
这话说得好听,仿佛对顾延年无比信任,真是个真诚对待属下的好主子。
但其实言下之意,就一个意思:我已经听够了不想继续听了,你可以走了。
顾延年又不是傻子,相反,他还很聪明,自然听出了太子话中的这一层意思,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唇角也勾起个笑来,低头应下:“多谢殿下信任,臣定不负您的期望。”
说罢,便主动提出告辞。
太子正巴不得呢,自是客套了一番便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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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年走后,太子便施施然地从椅中站起身来,伸手将衣摆处的褶皱抚了抚,便也不带随从,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他穿过一道道回廊,又走过数个院落,终于来到后院,推门进去,也不看屋里端坐着的人一眼,便直接开口问道:“去宫里看过谢珝媳妇儿了?”
屋里坐着的人,也就是太子妃乔姝,在太子进门之后也不看他,自顾自地专注在自己手中的绣品上,听他问话,手下动作也无半分停滞,依旧飞针走线,只淡淡地道:“去过了。”
听她这不咸不淡的答话,太子不由得生气起来,又道:“孤让你去是干什么的?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她在那儿住的怎么样,吃的可习惯,皇祖母没有难为她吧?”
被他这般质问,乔姝面上也无半分异色,随着他的话答道:“林元锦住在景明公主宫中,住的怎么样吃的习不习惯,我问她的时候,她倒是反问了我一句,这句话我现在就能转述给殿下您。”
“她说,‘若是换了您被强行拘在宫中,能睡得好吃得香吗?’”
说完这句,乔姝又道:“至于皇祖母那儿,我想着她老人家既然最疼您这个孙子,连儿子都能下得去手,那您此时放在心上的人,她也不会过多为难,再说了,不是还有公主吗?”
太子听到这儿,才算是安心了,随即便冷笑道:“景明那个蠢丫头有什么手段,要不是我留她还有用,怎么可能还让她这个崔后生的蹦跶到现在?”
乔姝继续专注着手中的针线,对他怨恨的话恍若未闻。
说来也可笑得很,这对全大永第二尊贵的夫妻,竟然比陌路人还不如,这一应一答中,尽是冷漠。
换了从前,自己的丈夫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她或许还会语出嘲讽,忿忿不平,但如今,她已是心如枯木。
甚至,她开始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嫁给表哥,而是选择了做太子妃。
表哥那般好的人,若是能嫁给他,定然会过的美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