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道:呵,恋爱的酸臭味。
最后还是谢珝陪着乔氏,将林夫人与林元锦一行人给送出了府,目送着林府的马车走远,他们才转身回去。
刚踏入府门,谢珝就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眉头皱了皱又松开,转过头对乔氏开口道:“母亲,儿子下午想要出府一趟。”
乔氏闻言便下意识地问了句:“去做什么?”
问罢之后,还没等谢珝回应,就失笑地摇了摇头,又道:“你都十六七岁的人了,也不必每次出门都跟我说了,我也是问惯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这话说完,乔氏心中便涌上一股怅然之感,女儿快要出嫁了,儿子也马上定亲了,年岁也过得太快了,她还觉着这兄妹二人是小婴儿抱在怀里的时候,也刚过去没多久呢,却不成想已经十六年了……
十六年了,她都有点儿老了。
谢珝倒是不知乔氏这会儿想了什么,但听她方才那番话,还是心中略有些酸涩,不由得搀了她的一边胳膊,同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轻声道:“儿子就算将来七老八十了,也还是母亲您的儿子,这会儿同您汇报一下行踪也是应当的,总不好让您想找我的时候找不到人。”
儿子这般体贴,乔氏也将刚才心里的那点儿怅然给抛了,笑着拍了拍谢珝的手,并未说话。
谢珝也笑了笑,这才继而道:“儿子下晌出府是想去一趟大理寺,前些日子去拜访林先生的时候,他提起儿子在里面做少卿的大师兄来,让我有时间的时候去找他一趟。”
“大理寺少卿……”乔氏闻言,略思索了一会儿,“是姓裴吗?”
谢珝点点头。
他的大师兄,林先生的头一个弟子,姓裴名墨,今年二十四岁,科举入仕,如今已经是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了,大理寺,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法院,主要掌管邢狱案件审理,与“刑部”,“都察院”并称为“三法司”,是一个重要的机构。
因而裴墨以二十四岁之龄任大理寺少卿,堪称年轻有为。
不过谢珝与裴墨这一对师兄弟之间,见面次数却不多,因为他拜入林行道门下之时,裴墨早已入仕,便没有见面的机会,后来二人虽都在盛京,不过一个忙于公务,一个在家中读书,只是偶有相聚。
所以谢珝对裴墨此人了解也并不多,倒一时之间摸不清林先生让他去这一趟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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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解其意,但谢珝毕竟是个尊师命的好弟子。
下晌的时候还是按时出府,也没坐马车,自个儿策马就往大理寺那儿去了。
到了地方,谢珝自报家门之后,门口的人倒是没难为他,听是过来寻裴少卿的,便将他迎了进去,只不过,里头的人听了他的来意便面露为难之色。
这面色太明显,谢珝也忽略不了,便开口问道:“是否是师兄他有何不便之处?”
“不便之处倒是没有。”那裴墨留下来的随从便道,“实在是谢公子您来得有些不巧,我家少卿他因着公务刚出去不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谢珝闻声便轻笑了一声,出言道:“原是如此,无妨,总之我也没什么旁的事,那在这儿等等师兄回来便是。”
那随从自是称好,因着谢珝的身份,还让人去泡了一壶茶过来。
大理寺这段时间恐怕也是无事,也不见忙,谢珝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便在心中思索裴墨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最近因着乡试的事儿,盛京里连打架斗殴这种小事儿都没几件了。
他想了半晌也没想通,索性放下茶盏,出言问那随从,“请问小哥,不知我大师兄是去办什么案子了?”
那随从闻言,面色便有点儿难看,倒不像是给谢珝脸色,而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的生理反应。
只见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压低了声音,同谢珝说了起来。
……
“你说什么?崔真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