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床,淡蓝色的窗帘,冷色调的病房格外凄清。
顾晓晓将另一只手搭在了明玉母亲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病床上明玉脸色蜡黄,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一丝采。
点滴一滴滴的从透明的塑料管中,流进明玉胳膊里,顾晓晓走近了些,看到她嘴唇上已经干的起了白皮。
明玉妈妈俯下身子为她掖了掖被子,擦了下眼角,声音轻柔的问到:“玉儿,要不要喝点儿水。”
她的问话没激起明玉半点反应,她甚至没偏过头看母亲或者顾晓晓一眼。
顾晓晓见明玉这样心里极不是滋味儿,明玉的父母心中要比她不是滋味儿千百倍。在发现女儿吞了安眠药后,他们惊慌失措的将女儿送到了医院。
谁知在洗了胃苏醒之后,女儿就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躺着。医生让亲属多开导,但千万不要再刺激病人情绪,可不管他们老俩说什么,女儿都像没听见一样。
明玉妈和老伴儿,后悔之前几次三番的劝明玉走出去,如今她躺到床上了,两个人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掂量了无数遍,生怕哪句话再刺激到明玉。
他们很想知道,明玉在学校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儿,让她回家之后竟会如此想不开。但两人实在走不开,只能盼着明玉能快点儿走出来,能打消那个让他们心碎的念头。
“明玉,我来了。”
离她们在车站分别,也就三个多月的功夫,按理说明玉回家后生活条件好了,应该会变得白一些丰腴一些才对,但她现在面色枯黄人比当初分别时还瘦。
顾晓晓抓起了明玉的手,顺势为她把起了脉,切脉之后她心中叹了口气。明玉这是郁结于心,伤了肝和脾,心中郁气难以纾解。
恐怕她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一时犯了糊涂,才会在回家后吞了安眠药。但想到大部分药铺对这种药都是管控的,没有处方根本拿不到,顾晓晓又觉得明玉更有可能已经压抑很久了。
明玉没有半点儿反应,顾晓晓看了明玉爸妈一眼,略带歉意的说:“叔叔阿姨,我能和明玉单独待会儿么。”
一直关切的看着明玉的老俩,听到顾晓晓的话,在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齐齐道:“行,行,你们先聊着,我们出去吃个饭。”
老两口一直守着明玉,忙到现在顾不上也没心情吃饭,但顾晓晓身上有一种沉稳的让人信服的气质,让他们不自觉的寄希望于她能将女儿从牛角尖儿里拉出来。
门关上了,顾晓晓松开了明玉的手,她没急着说话,而是先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拉了起来。
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清冷的病房中多了几分暖意,唯有明玉还是无动于衷。
“明玉,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和恨。你能将自己封闭起来,无视外界的人和事,但如果你不在了,你的父母该怎么办?”
明玉还是面无表情,但她的眼圈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