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易之最喜欢被女人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颇为自得的说:“楚楚不必担忧,琳琅郡主在内我们在外,只要让她从中接应,救出她来并不困难。我们可以先礼后兵,谈判不成再做打算。”
楚楚心中早有盘算见温易之并未想到一处去,于是假装担忧的说:“百花门皆是女子,对于男子十分排斥。恐怕一言不妥大打出手,会伤了门中弟子。依我看,既然我们是为了救小郡主而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在她们饮水中下药。趁着众人昏睡之时,连夜将小郡主救出。”
这个主意看似是为了不与百花门起干戈,实则歹毒无比,楚楚是想在百花门饮水中下她们拜月教独有的无色无味的毒药。她恨毒了齐雪娇,还有牵头武林各派一起对付拜月教的百花门,这才想出如此毒计。
至于事发之后可能面临的江湖围剿,楚楚却没放在心上。他们拜月教当下已经是过街老鼠,她走到哪里都躲躲藏藏,不如报了仇后跟这父亲一起远走西域。介时温易之闯下弥天大祸,他要想保全性命,自然要跟她们父女一起逃亡。
如此一来楚楚就是一石三鸟,既报了仇又将温易之身边的花花草草处理的干净。
温易之听了楚楚的建议,沉吟了片刻,眼睛一亮赞道:“妙,楚楚果真冰雪聪明,你若身为男儿定然是武林豪杰!”
虽然带了近百口人上山,但温易之心里没那么踏实。他带的人说好听了是江湖豪杰,说难听些便是乌合之众。带着这么一群人上山和百花门的对上,温易之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两人又要细节合计了下,然后定出了将药包交给琳琅郡主,让她下到百花门厨房水缸里的计策。楚楚担心琳琅郡主无法领会其意,温易之胸有成竹将密信一事说出。
山上百花门中,在顾晓晓的提醒下,一片肃杀。掌教认为兹事重大,将门派弟子调动令牌交到了顾晓晓手中,允令她可随时调动门中弟子。顾晓晓临危受命,好不怯懦,派出多名弟子改换行装抄小路到其它门派求援。
此外,顾晓晓为保万无一失还曾埋下伏笔。她在截了琳琅郡主的和温易之的往来书信后,飞鸽传书将温易之带人劫小公主下山一事禀于襄郡王白绮。
得到消息后,襄郡王已带着手下朝万霞山赶来。
顾晓晓行事一向稳妥,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单等着温易之出招,她好见招拆招。
久日不见,顾晓晓对温易之的厌恶,不曾有半点减弱。
温易之将楚楚的提议视为锦囊妙计,故而如她所说,将一包药连同一封罗马拼音书就的信送到了琳琅郡主手中。白琳琅日日盼着情郎救她下山,如今温易之就在山下,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下山去。
对他信中所说自然深信不疑,琳琅郡主甚至没有去试药包中的药粉,到底是毒药还是**药,就打算挑个好时机趁人不备丢到水缸中去。
顾晓晓密切关注着琳琅郡主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和温易之自以为无人能够破晓的书信。当从信上看到温易之打算用所谓**药,将百花门弟子迷倒之后顿时大怒。而后,琳琅郡主烧掉书信藏了药包,眉眼带笑竟对此举毫无意义,让顾晓晓彻底对她寒了心。
就算是猫儿狗儿养久了还会对主人摇摇尾巴,百花门一直照顾着琳琅郡主,对她是有求必应,她却罔顾百花门上下弟子性命。顾晓晓将药粉用同样色泽的淀粉掉包,还细心找来一样的纸张叠成了同样的形状。
往日里琳琅郡主从不往厨房去,拿到药粉的第二日,却带着两个仆妇到了厨房。她在厨房中招摇了一圈,只要是锅总要掀一遍,趁着旁人诚惶诚恐之时,将药粉倒进了水缸中。
做完这一切后,琳琅郡主在厨房又虚张声势的发了通火,然后像只气的小母鸡扬着脖子离开。
顾晓晓在厨房正门处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望着琳琅郡主。白琳琅昨晚亏心事事后正是心虚,冷不丁瞧见苏雪娇阴晴不定的脸,退了半步斥道:“没看到本郡主要出去么,干嘛挡在路中间,吓到本郡主拿你是问。”
巧言令色的诘问,引得顾晓晓嗤然一笑:“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郡主要过,民女让路就是了。”
她说着话将身子闪到一边,琳琅郡主被顾晓晓意有所指的话说的心不定,隐隐有些后悔。温大哥说这药有效只要进到肚里就会被迷昏。万一有人没有喝水吃饭,刚好清醒着怎么办。
琳琅郡主离开后,顾晓晓走进了厨房,将水缸逐一掀开,正数第二个水缸里,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在水中漂浮着,这便是被顾晓晓用淀粉掉包的药。她已经拿用门中养的鸡试过了温易之送来的药粉,无色无味的药粉入水即化。只喂鸡喝了一点点,它就倒地身亡。
如此剧毒之药,正若让百花门弟子喝了,死伤绝不在少数。
“这水脏了,倒掉吧。”
顾晓晓心中愤恨,又怕琳琅郡主手中还有备份,为绝后患干脆让厨房帮工将这水倒掉。
按照琳琅郡主和温易之信上约定,今夜就是他来接琳琅郡主下山之时。好在顾晓晓请的人,同样已经抵达。
琳琅郡主做了亏心事,唯恐那药提前生效,又怕温易之突然出现,她不在房中误了接应,于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顾晓晓则有条不紊的安排起了夜间的守备,为了给温易之等人造成百花门中招的假象,顾晓晓将宿在前院的弟子和前人,全都撤到了后院。
同时为了提防温易之的突然袭击,顾晓晓令门中人今夜全部和衣而睡随时待令。
是夜,明月高悬,百花门被笼罩在银色的月光下,木叶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温易之一行人走在水银泻地般的月光下,面色有些不自在。他们所为乃是见不得光的事儿,被月亮地这么一照当然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