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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对薛平贵的愤愤不平,顾晓晓将一碗白饭扒了个干净。
嚼着粗糙无味的米饭时,顾晓晓十分心疼原主。她一个小白领尚且觉得难以下咽,曾经的相府小姐,到底怎么熬过来的。
她不是王宝钏,所以不会走她的路。顾晓晓曾设想过,若是让苦等了十八年,死因不明的王宝钏再选一次,她还会愿意和薛平贵在一起么?
瞧着口空空如也的饭碗,再看看手上磨出来的老茧,顾晓晓实在佩服王宝钏。
不提薛平贵有多渣,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能在窑洞中靠着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十八年,太难得了。
吃饱喝足之后,顾晓晓靠在炕上,心算了下武安坡到长安城的距离。几十公里的路,可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说走就能走的。
要问顾晓晓打算做什么,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待在寒窑中,老实等薛平贵那个渣男十八年。
顾晓晓深思熟虑过,既然这可能是一场试炼,她又到了一个家喻户晓的世界中。总不至于是为了重蹈覆辙,或许试炼的关键,就是改变原主的命运。
对于王宝钏这个人,顾晓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身为宰相幼女,又才貌双全,这本来是一手多好的牌,硬生生被她打烂了不说,还把自个儿憋屈死。
想到现在已经跟丞相父亲三击掌断绝了关系,顾晓晓伸出左手将右手打了两下,表示惩罚。
有钱有貌,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虽说因着王宝钏执意要嫁给薛平贵,激怒了她的父亲王充,但是王母舍不得小女儿吃苦,经常送钱帛过来。
回忆到这里,顾晓晓真想揍王宝钏一顿。这姑娘性子太刚强,连娘家的资助都拒不接受。
原主一定是跟银子有仇,顾晓晓身无分文,只能发出悲鸣。
薛平贵在时,两人男耕女织,日子还算红火。等到薛平贵走后,王宝钏一个人织布度日,穷困潦倒。
歇息片刻之后,顾晓晓用水缸里的水,将头发还有脸洗了一遍,简单盘起。
水缸中的倒映,映出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顾晓晓长吁短叹。这模样,和方才记忆中的明艳少女,几乎判若两人。
接着顾晓晓环顾四周,从藏在炕边的小匣子中,拿出了王宝钏和薛平贵的婚书,咧嘴一笑收入怀中。
这个东西很重要,将来大有用处。
屋里没有银子也没有吃的喝的,顾晓晓抱起纺好的布匹,出门到平日里收布的人家换工钱。
织工如此细密的布,只换来了一百多文工钱。顾晓晓苦笑着拒绝了,对方让她领蚕丝继续织布的好意。
她是顾晓晓不是薛宝钏,顾晓晓不但不打算等薛平贵,还要在天下人面前拆穿他那张虚伪的脸。
顾晓晓也不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跟家人断绝关系。
这一百文钱,买米买面只能维持几日,留在寒窑是最坏的打算。顾晓晓径直锁了门,揣着婚书朝长安方向走去。
烈日炎炎,晒得顾晓晓皮肤红肿,她耐着热上了官道,用身上钱雇了辆马车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