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殷情登时想到不好。这是要用琴来给顾金汤增力,同时又要来扰乱他们心。
她当即转头告诉段长生:“捂耳朵!”
段长生瞪着大眼睛点点头,笃定地嗯一声,拿两只小胖掌死死捂住耳朵。他不仅捂了自己的,还用两只脚把色究竟的猫耳朵给踩下去盖上。
做好之后,睁圆眼睛看前面。
顾金汤在那琴声助力下,浑身也开始冒着和那琴一样的光。这琴声将灵力导入他身,使得他越发狂躁,连手上的剑,都发了亮。
殷情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用的已经不是在明台所用的废剑了,上面写着“独揽”,是皇用过的剑。
看来皇一死,寂庶子便物尽其用地,将这把剑给顾金汤认了主。
不过“独揽”,给她的弟子,她倒觉得配得上。
殷情见他扑来,遂拔出情愫剑来与他对招。
琴音她已在心中屏蔽,看着他用几百倍于他的力量施展着这把皇的名剑,做出格挡的姿势,口中对他说。
“想使用这把剑,你先得知道它曾经的历史。它曾经斩杀过十一万三千具傀儡,还有你身后那个人的父亲。这是弑君之剑,也是为君之剑,它也曾经启动石柱,顶住天地不塌四海不淹,所以它本身,就不会沦为一个傀儡。现在它沾染了你的血,你也沾染了它的灵力,你得试着让它进入你内心,和你并肩作战。”
寂庶子自己被自己的琴音掩盖,只看到殷情口型一直在洞,不阴不阳地笑说,“你还在劝说他呢?不济事的,你当我几千年修炼是儿戏?”
他加大了力度,弹得手指缭乱,狂风肆虐,头发乱得不成形状,连脸上亦都痉挛至极。
段长生突然叫了一声:“哇,好丑!”
寂庶子分心望去,“你说什么?”
段长生不理他了。
寂庶子大叫:“贱小子!”一拨琴弦,一股音浪朝着段长生而去。
段长生见状赶忙拔剑,这一拔,耳朵忽然剧痛,开始流出血来。
底下色究竟其实根本不用捂耳朵的。以它的境界,听这声音跟挠耳朵痒痒似的。
耳朵打开后,它感觉到有意思刺耳,又看到段长生耳朵里流出了血。
它在声音的教唆下烦躁了,而更烦躁的是,骑在马上的这人,身上有薄荷的味道。
一个行走的猫薄荷。
它冲了出去,发了一声猫尖叫,纵身一跳,直接咬在了寂庶子的脸上。
殷情转头一瞧,看到段长生两耳的血迹,当下心狠狠揪了一把,将他抱入怀中,一耳贴着她胸前,一手护着他另一只耳。
情愫剑她已不再持,而是飞出去,迅速地对着顾金汤展现着万般缭乱的用法。
顾金汤那狂躁的眼睛,变得越来越茫然,随后渐渐被剑法洗得澄澈,而后,头顶闪亮起了突破的光芒,数丈根盘延伸出去,将整个登基台上换发了好看的明光。
他醒了。
但是在醒来的那一刻,他突然跌坐下去。
殷情现在还顾不上他。
她抱着段长生,向登基台上的石柱走去。
石柱的上空是浓密的云,而这柱是顶着天的。若要把它转动,那便又要再戮力同老天较一次劲。
段长生耳朵的血暂是止住了。眼下只能她一人用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