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桐梳笑笑,道:“放心吧,我又不傻,明知道惹不过的人,我去惹他干什么?我就是回家一趟而已,别担心。”
张春颖将信将疑地盯着邓桐梳看了一阵,确定邓桐梳是真的不会找冷牧的麻烦,这才放下心来。
……
有钱并不一定就能称之为豪门,真正的豪门,那是需要有底蕴来烘托的。
世间有一个很现实的衡量世家豪门的标准,那就是看这个家族已经传承了几代。一个家族只有传承了三代以上,而且代代都富贵,每一代较之上一代都有进步和增益,这才能算是真正的世家豪门。
西山邓家,无疑正是这样的豪门,而且是豪门中的豪门。
邓家传承何止三代,若是将还没有发迹的先祖辈算上,三十代怕也是有的了。反正邓家如今修的家谱,就已经追溯到了二十八代。
以武者作为中流砥柱的世家要传承个十代八代的不算是什么难事,似是邓家这般完全以普通人传承的世家,能够追溯到二十八代,这也算是迹一件了。
邓家的传承能够往上追溯到二十八代,事实上真正兴家也是在五代以内。
但是邓家确实发展的不错,至少这五代都是一代赛过一代兴旺,到得这一代,邓家已经成了西山省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登顶的感觉很好,登高望远嘛,站得高才能看的更远。
站得太高,却也有高的坏处,站得太高总是招风的,如果体格不够强大,甚至还要冒着被风刮跑的危险。
邓家不知不觉便就跑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位置,理所当然的,他们也要面临高处的寒风。
如今的邓家,就正在为这股寒风而忧心。
邓家当代家主是邓桐梳的父亲,叫做邓天明,一个外表看起来特别粗犷,内心却非常细腻的西北大汉。
“先生,小姐回来了。”管家走进邓天明的书房禀报。
邓天明正在处理一份文件,闻言抬起头来,满是胡须的脸上露出了笑脸,“那丫头怎么舍得回家?快,吩咐厨房准备饭菜,都按照小姐喜欢吃的来准备。两个礼拜没见到这小祖宗了,可总算是回来了。”
瞧着邓天明兴高采烈的样子,老管家会心一笑,道:“就知道先生肯定会高兴。老太奶已经吩咐厨房备饭了。小姐这会儿正在陪老太奶聊天。”
邓天明喜笑颜开的脸顿时僵住,仿若定格了的画面一样,看着好不别扭。
“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心里头就只想着老太奶,怎么就不想着她老子?”邓天明懊恼地抱怨一声,又坐了回去。
老管家见此情形,陪着干笑两声,哄孩子一般道:“先生,老太奶吩咐了,一会儿让你过去一起用饭。”
“一起用饭?”邓天明哼道:“我才不去呢,免得又说我下毒害她。去告诉她,我一会儿吃泡面。”
老管家无奈地叹息一声,心道这又是何必呢,好生生的母子俩,非得闹到这步田地。
“先生,其实老太奶这人吧,也就是嘴上说说。她心里其实明镜着呢,谁对她好,她焉能分不出来?”
“打住!”邓天明没好气地瞪着管家,道:“你老人家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儿子不孝?”
老管家尴尬地道:“先生这是哪儿话,我一个下人,哪敢议论你的不是?”
邓天明幽幽一叹,道:“从叔啊,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啥时候就把你当成下人看待过嘛。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老管家嘿嘿笑道:“先生又急了,我这不就随口说说嘛,可别气坏了身子。”
邓天明没好气地道:“你这个老东西,我又哪能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你也不赞成我开老爷子的棺,对不对?”
老管家色一僵,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道:“先生,这事确实不该应。不管老太爷生前做过什么,死者已矣,如今他已入土为安,咱们活着的人再去打扰他,那都是亵渎。”
邓天明道:“道理谁不明白。但是事不可为啊,从叔,你知道邓家如今面临的是什么吗?”
邓家从来都不是武者传家的世家,但是这并不是说他们就对武者一无所知,恰恰相反,他们一直都在试图探索武者之道,也在极力地做准备,想要一步跨进去。
只是这事做起来并不容易,至少到现在为止,邓家都尚还没有看到这样的希望,反倒是因此而惹上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