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伯道:“这事你得听我的,小牧是个有气量的孩子,但是这事咱们也不能干。人家做事都是有规矩有分寸。小牧懂得体谅,可是他的家族呢?”
“也是哈!”黄妈沉吟半天,心里虽是有些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死老头子说的在理,世俗里的家族都有规矩,更何况小牧他们那个仙的世界。
死老头子说的对,咱们不能给二小姐添乱。
……
楼下老两口围绕着楼上的两个人争执大半天,楼上的两个人却都蒙在鼓里,各自洗了澡之后在书房里碰面了,相对着坐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隐隐地有电弧在他们四目之间溢动,却没有什么迤逦,气氛倒是显得颇为紧张。
“跑啊?你以为不声不响地从帝都跑掉,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冥玉娘恨恨地瞪着冷牧,情里却又不乏一些得意,仿佛在说,就算你是孙猴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冷牧无奈地叹道:“冥大姑娘,你觉得咱们这么纠缠着,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冥玉娘恨声道:“特别是看到某些人痛楚无奈的样子,我就觉得更有意思了。”
冷牧苦笑不迭,心说你哪只眼睛就看到我痛楚无奈了?
“冥玉娘,咱们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别像小孩子一样置气?我们以成年人的姿态好好谈一次,行不行?”冷牧郑重地说道。
冥玉娘还是那副态度,不咸不淡,“好啊,谈,来吧,谈。”
冷牧又是无奈一叹,也懒得理会这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依旧一脸认真地道:“我这个人不是什么专情的男人。说实话,你的条件也足够诱人,左算右算我也不会亏什么。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不明不白,哪怕是不吃亏的事,我也希望明明白白的,心里头有个底。”
这话题在帝都的时候就谈过了,算是旧话重提。
在冷牧看来,这个话题其实不该有什么禁忌,冥玉娘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想要他的种子,这事必定是有个由头的。
不管由头有多么离谱,说出来,大家有个谈的余地,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在他看来正常的事,在冥玉娘那里,却像是要杀掉她那般不容易,她就是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
在帝都如是,此时亦如是,她让自己的态度尽量显得更真诚一些,看着冷牧说道:“换个话题,任何事我都愿意答应你,哪怕要我的命。”
冷牧好像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老子没事要你的命干什么,老子又不是卖猪肉的。
“那我们这样就真的没法谈下去了。你坚持你的原则,我也得坚持我的本心。”冷牧淡淡地看着她,道:“别指望再用之前的办法,你得到的依旧会是同样的结局。不值得。”
同样的结局?
冥玉娘当然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她就有种杀人的冲动,她这一辈子也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耻这儿无聊的人啊。
“姓冷的,你别逼我!”冥玉娘气得放了狠话。
冷牧目露怜悯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再不说,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冥玉娘在他身后气得直跺脚,却又哪里叫得停冷牧,等她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一连问了几个人,也都没有问出什么,显然,黄妈虽是接受了黄伯的叮嘱,却还是给别墅里的安保打了招呼,把她孤立起来了。
冥玉娘恨恨地想,我就不信你还能跑到哪儿去,这里是你的家,除非你不回来。
结果还真被她猜对了,冷牧真没有回来。
不止当天没有回来,此后一整周,居然都不见影子,冥大姑娘这才明白,自己又被这个该死的混蛋给丢了。
又在玉泉山守了几天,用尽所有办法,也没能从人嘴里套出丝毫有用的线索,她满心悻悻,也只好离开。
“姓冷的,我就不信你能躲一辈子,终有一天我会抓着你,让你这辈子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冥玉娘离开后的第三天,段迪来到玉泉山别墅,走进宁家旁边第三栋房子,里面豁然坐着一个人,不是冷牧又是谁?
“不用再躲了,人已经离开了,去的是苗疆。”自从和冷牧之间达成了协议之后,段迪和冷牧就随意起来,“我说你也真够狠心的,冥家的姑娘你都不要,这眼光未免也太挑了吧?”
冷牧轻嗤道:“你喜欢?拿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