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处于顿悟之中的冷牧,这时候却仿佛开启了另外一个世界,浪潮一般的戾气在他的体内肆掠不断,仿佛将他带到了洪荒当中。
这股力量无比庞大,却又完全琢磨不着,就像只是生存在意识当中一样,他的感觉是在摧毁的他身体,实际上这股强大的戾气在虐的是他的意志力。
冷牧从小就在接受意志力的打磨,这世上论意志力的强大,能够胜出他的,还真不多。
但就是他如此强大的意志力,在此时肆虐在体内的戾气面前,却像是个柔弱的婴儿一样担不得一击,已经隐约地有了粉碎的迹象。
偏偏这股戾气又是那么模糊,隐约地有点捉摸不到的感觉,就算想要去抗争,也根本就无从着手,只能任由其折磨着自己。
这是一种无比痛苦的感觉,明明知道对手就站在对面,但是你得眼睛却瞎了,看不到对手具体站在哪个方位。高手过招有听声辩位的说法,遗憾的是,这时候恰好听觉也出现了问题。
这就是冷牧现在的现状,他的六感全部失聪,变成了一只被动挨打的沙包。
可恨的是,这一刻他的意识又无比清晰,能够将戾气肆虐他的情况感受的一清二楚,那些痛楚像是被显微镜放大过一样,一点一点地冲击他的意识,冲击他的灵魂。
6双余一步不离地守在冷牧跟前,眼见着冷牧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他紧张到了极点。
黄伯也站在一侧,看到冷牧的情况越来越危机,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观点了。
“黄伯,再这样下去,真的很可能出事,想想办法,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啊。”6双余焦急地道。
黄伯也急出了汗水,面对冷牧现在的情况,他却也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是要做点什么,可是能做什么啊?
“等等,我给老爷打电话,他是玄学大师,又是古医者,他或许有办法。”黄伯急中生智,想起了宁先焘。
嘎!
就在这时候,一辆汽车飞速驶来,距离他们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猛地一个漂移,稳稳地停住。
黄伯和6双余吓得魂都差点飞掉,那些安保早就朝车围了过去。
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也不管凶恶煞的安保,急步朝冷牧走来,一边走一边呵斥:“不想让他死的话,就赶紧滚开!”
黄伯和6双余彼此对视一眼,6双余走上前去,“敢问姑娘……”
冥玉娘看也没有看他,飞快地绕过去,冲到冷牧身边就取出一根银针,电闪一般刺进了冷牧的眉心。
6双余又气又怒,身形一动就要上前袭击冥玉娘,黄伯到底是个有见识的,赶紧将其拉住,“别去,这姑娘说不定会有办法。”
“姓冷的,能听见我说话吗?”冥玉娘在冷牧的眉心插上银针之后,站到冷牧正对面,猛地一声暴喝。
不知道是不是她喊得这一声起到了效果,冷牧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冲冥玉娘咧了咧嘴。
“还能笑得出来,那就证明死不了。”冥玉娘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别去违逆心意,顺着你的心意将执念放下来,不然你的脑袋就得炸了。”
“执念?”冷牧喃喃道:“我哪里来的执念?”
“鬼才知道你哪里来的执念,我只看得出你的魂正在衰弱。”
“我只是不满意古法界的生存法则,我想打破它。”
“那就打破它呗。”
“传承了上万年的法则,哪是说打破就能打破的?”
冥玉娘眼睛里露出看白痴的情,“耍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笨啊?能不能打破是一回事,敢不敢打破,愿不愿意去打破,那不是另外一件事吗?”
“呵呵,对呵!我愿意为这个目标去努力!”
这个念头一生,立马就见到了效果,他身体里的戾气仿若遇到了天敌一般,瞬间便退了个干干净净。
戾气一退,念头通达,他的脑海一片清明,四肢百骸里都涌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整个人的气势变得都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给了老天爷什么好处,它会这样眷顾你,连想个问题都能在武道上精进一步。”
冥玉娘的话透着酸意,敷衍地拱了拱手,道:“恭喜了,后天中期的强者。”
冷牧嘿嘿一笑,对6双余和黄伯道:“我没事了,你们先忙去吧,这是我朋友,我自己来招呼。”
遣走所有人,他才对冥玉娘道:“既然来了就进屋吧,你不是准备让我一身脏兮兮地跟你聊天吧?”
“臭死了!”冥玉娘嫌弃地一撇嘴,一个箭步挽住他的胳膊,“正好我赶了几千里路,也该洗个澡,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