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个病人有点特殊,一是与我的关系特殊,二是在国家的地位特殊,老头子拜托你,一定得尽心。”在车上,宁先焘一改往日的嬉笑做派,很是认真地对冷牧说道。
冷牧的好心被勾起来了,道:“那我倒是有兴趣听一听了,没什么机密吧?”
宁先焘道:“就你的身份,任何世俗界的机密,在你面前还算是机密吗?病人姓翟,比我年长四岁。解放战争中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算是开国功臣也不为过。只不过他不是战场上的功臣,而是后方的功臣。”
冷牧明白了,这绝对是一方豪强,在战时被称为爱国商人的那一批人。
说起来,华夏的解放战争,这一批人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真的不容小觑。战争打的就是钱粮,若没有这些人在后方募集战略物资,解|放战争要胜利几若就是一个梦想。
对于这样的人物,冷牧心中也是有着敬意的,他道:“你放心吧,不说让他多看几年世间风光,只要有一口气在,挺过这一关是没有问题的。”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宁先焘说不定会一个大耳巴子扇过去,冷牧如是说,宁先焘心里剩下的只有欣喜,万分的欣喜。
“对了,先去一趟我住的酒店,把我的针囊取上。”冷牧忽然想起针囊没带。
“你告诉我地方,我和老黄过去取,从龙先带你去翟老头那儿,正好我也要去找个人取点东西。”宁先焘说道。
四个人当即分作两批,宁从龙驾车带着冷牧向翟家别院赶去。
……
翟家在开国之前就是豪门大阀,如今政策开明,门路广阔,翟家的发展自然更是了不得,当之无愧的福临港第一世家。
翟家老爷子翟旗准,自然是翟家当之无愧的定海针,翟老爷子一生娶了四房夫人,如今三房夫人都已不在,却是留下了六儿四女,这六儿四女开枝散叶,翟家如今嫡系亲人就接近二百人。
说来也是怪,翟老爷子似是占据了翟家太多气运,翟老爷子之下的子孙,能力皆是平平,靠着祖上庇佑,如今虽然都能够在一方领域里混的风生水起,但是真正能够挑起大梁的人,却是没有的。
能力不能担当大任,哪怕拥有宅心仁厚的大气度也行吧,可惜翟家内宅之内并不和睦,兄弟姐妹之间、子侄叔伯之间,勾心斗角的厉害。
若非有翟老爷子健在,只怕翟家早已经分崩离析。
进入翟院之前,宁从龙断断续续地给冷牧介绍了这些东西,从他的言语中,冷牧能够听出,似乎这一次有人不希望翟老爷子能够好起来。
冷牧将这个猜想说出来,宁从龙避而不答,只道:“家族一旦大了,难免就会有许多不同的声音。说到底,就是利益所致罢了。翟老爷子虽然早已不过问生意之事,但是翟家的大权一直都在他手上。”
“明白了。人还没死,已经有人惦记分家产了呗?”冷牧说道:“不过这跟我们上门治病没什么关系吧?”
宁从龙嘿嘿笑道:“关系不大……只是因为翟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给你取东西本该我去的,爷爷也是担心有人说不太好听的话,他夹在中间尴尬。”
冷牧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宁从龙又道:“虽然爷爷没仔细说你的身份,但我猜你的来头应该很大,我呢,先给你道个歉,刚刚态度不太好,看在大舅子的份上,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冷牧笑眯眯地看着他,这家伙到底是宁先焘的亲孙子,把宁先焘那股子皮糙肉厚的无耻学了个十成十。
“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宁从龙毫不客气地说道:“这翟家,与我家关系颇为深厚。在抗战时期,我爷爷的命就是翟老爷子救的,可以说若没有翟老爷子,说不定我们宁家就淹没在战火之中了。所以,有些话爷爷不好对你说,那就我来说……如果翟家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一定担待着点,治好翟老爷子的病才是首重之事。”
“看情况吧。”冷牧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目高于顶的人他见得多了,自以为是的人也见得多了,翟家人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那……行吧,咱们先进去。”冷牧语焉不详,宁从龙心里很没有底,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祈祷别出什么事来。
宁从龙开的本来就是翟家的车子,见其到门口,家里的保安立刻打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