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警告我们,后来你中毒还有许威的爆炸案都证明他们已经决定下死手除掉我们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他们突然转变想法了呢?”我诧异道。
黎洛看了看我,目光悠远,思绪再度飘回一年前:“在你房间发现骷髅骨的那个晚上,我们两个分析了很多有关他们的线索,当时南南不也在场么?”
黎洛的话像是在跟我暗示着什么,可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呢?
我纠结了半天,支吾着开口:“你觉得是南南告密了?”他才四岁多,真的可以把大人那么多复杂的思考过程完整复述给对方听么?
“他不需要自己告密。”黎洛反驳:“你不要忘了,南南也是他们操控的对象之一。这样的小孩子,身上装个窃听器也不是没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脑海里浮现出了南南戴着的那块手表。那是一块电子手表,却做的十分精致,表盘通透,里面的走针上还镶嵌着几颗漂亮的宝石。
这种观赏式的两用手表大概就是做出来给小朋友学习看表盘用的。毕竟有了电子时钟,谁还会刻意关注表盘上的指针是什么样,不过是仿成人腕表的模样,图个好看的样子罢了。
可也正是这块手表,在南南消失的那天清晨,在我们两个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划伤了我的手。
“黎洛。”我心里忽然泛起浓浓的恐慌和难以置信:“一年前南南用他的手表划伤过我。”我当时只以为是小孩子冒失的举动,而今回忆起来,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时候的南南,总是问起我诸如:一个小孩子做错了事要怎么样才会被原谅之类的问题。还有他那天早上打碎盘子道歉时愧疚难当的情--
“姐姐,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究竟是为何而说?仅仅是因为打碎了盘子惶恐吗?还是因为,因为南南他本就知道手表上有毒?!
他本就知道自己害了我,所以跟我道歉?!
我忽然惨淡地笑了,黎洛看着我落寞伤心的眼顿时明白了,语气亦是悲愤难当:“是南南下的毒。”
我们两个竟然被一个四岁的小孩子骗得团团转。南南毁掉了我们对他所有的信任和好感。
黎洛起身走过来,蹲在我身边,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自责的声音沉沉响起:“蒋嫣,对不起,我不该带他回来。”
我眼眶发酸,怔怔地看着黎洛,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这不怪你。”
如果连救人都有错的话,那我不知道这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对的。南南可恨,可他同时也是被人操控的受害者。一个世界观都没有形成的孩子,又怎么能准确判断这世上的善恶是非呢?
我想,和我们待在一起的那几天里,南南应该是有所触动的,只是时间太短了。我们的力量也仅仅是在他小小的脑海里留下一段不一样的回忆罢了。
最近的一周,我发作的次数日渐频繁,止痛针用了一箱又一箱,却也还是没能遏止住病毒蔓延发展的趋势。
可即便是这样,我却意外地发现,有黎洛在身边的时候,身上的痛似乎不像往常那样强烈了。
心里有底的时候,恐惧感便会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