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便对通天教主说话,反派一向死于话多,没想到东方既白教出来的手下和他一个性子,还没开始打呢,话勺子便噼里啪啦的砸过来。
褚离提剑朝长庚奔去,长庚定定的站在那低垂着头,白色的头发落在眼前,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色,褚离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这可是能封印东方既白的人物,可他的剑使得太顺利了,好像在这云端之中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雷。
近了更近了,只要他的剑柄朝前一刺,长庚便陨落在这三界之内,到时候他又立了大功,重创了他们这自诩的正道。
褚离的剑欲要刺入长庚的胸膛时,只见他眼前的人化作一团缥缈的白雾散在空中。他赶忙寻觅,眼前苍茫不见一丝人影。
冷静,他告诉自己,高手对招可不能有一丝半点的大意,否则……
他还没回过来,背后连着脊柱的汗毛便齐齐立了起来。
他在他身后!
褚离飞快转身却抵不过长庚风驰电掣的速度,他还没能看到他的衣角,便已然倒在地上。
鲜血蜿蜒,从云端处落下,白衣男子擦拭着手里的剑,眼怜悯却也坚定。
如同寺庙里的菩萨。
不,这世界上不会有菩萨,不会有救赎。
若是有,为何不在他的人生苦海里渡他过岸?
为何不会怜悯善人有个美好的结局。
假的,都是假的,只有鲜血铸造的霸权,只有让别人都怕你,不敢惹你才是真的。
褚离静静的躺在地上,胸口里汩出来的血渍湿了他整件衣衫。
“教主,教主还在等我的好消息呢,我怎么能,怎么会就死在这里?”
他低喃着,失去焦距的眼球无的望着苍穹。
长庚慢慢走近,白色烙有回纹的皂靴落在他的侧脸边。
褚离扭头,大笑,脖子上的筋根根都要蹦出:“你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功高盖主,尾大不掉,天帝这种小肚心肠的人未必能容得下你们。”
长庚垂下眼帘,淡淡道:“我知道,又如何?”
褚离从未见过这样云淡风轻却又傲睨一世的人,也再也不会见到这样的人。
他放生大笑,口里的污血呛到喉咙了,扯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褚离:“你知道为何天帝会让破月用秘法从八卦秘镜中将你的魂救出来,你知道天帝又从何知道这些秘法?”
长庚城府极深,哪怕这些事天帝总框塞一些一本正经的理由,他还是从中看出了端倪。
天帝要借力除掉破月。
若是不能将他救出来,破月也自然封印在八卦秘镜中;若是能将他救出来,不论通天教主是否寻了法子逃出来,他总能给破月框上一顶通敌的大帽子。
这便是天帝,纵横捭阖,机会算尽,不论怎么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苦地。
见长庚低头思忖,褚离看的哈哈大笑:“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你们如此尽心尽力的替他卖命,替天下苍生奉献,他却在背后不停的捅你们的刀子,这种滋味如何?反正我死了下了地狱十八重,我就站在那看着你们,等着你们!”
话罢,褚离拔出手里的刀落下自己的头颅。
漆黑的脑袋在云层上滚了一圈便入了凡间的东海,葬入翻滚的巨浪中。
长庚心里波澜起伏,忽闻天际边一道凄厉的叫声,他凝眸一看,那只冒充业火鸾凤的黑色鸦已经被撕了个粉碎。
破月踏血归来,漆黑的羽毛上淋了一层的鲜血,她落在长庚身边,即使还没化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