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将生辰八字接过,在星宿盘上慢慢推演出九天玄女的本命星宿,破月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光怪6离,黑色的圆盘上金光毕现,亮的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破月只看了一小会儿,眼睛便酸的受不了,于是朝后退了退微微偏开头。
却发现任平生像是看不到这刺人的光线一般,站在那一直盯着看。
见破月怪的眼扫过来,任平生道:“我从来只是在书上看过这推演星盘的事,今日见了才知寒腹寡识、才疏学浅。”说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星宿宫里的小道童原本就对害死他们宫主的破月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听了这话更是两根眉毛一皱哼了一声。
好在破月和任平生都当没听到似得,站在那橡根木头桩子一样,脸上一点儿变化也没有,生生让这想要出气的小道童觉得憋屈。
直到黑盘上的金光由浅变浓,将整个宫殿的亮度提高恍若白日,小道童才在金灿灿的光里看着星宿盘道:“回西天王,找到九天玄女的星宿了,并未陨落。”
仙的本命星宿未陨落,仙本人自然无事,西天王松了口气,僵硬的肩膀微微卸了力,又抬头问:“那小女在何处?”
小童将星宿盘上的天干地支重新归位,而后见手拢在袖子中说道:“星宿宫只能算的了人在不在,至于在哪这可算不了。”
他的气忍着憋着终究是出在了西天王身上,谁叫他和破月一起来的!
西天王怒不可遏,手抬起来哆哆嗦嗦的指了好一会儿,眼睛瞪得滚圆。破月也知若是放任下去此事必定难了,于是只能让任平生扶走西天王,自己对小童道:“今日真是麻烦你了。”
小童忙的别开身子,躲去她的拱手行礼:“我可不敢当魔尊如此大礼,若是魔尊胸腔里跳着的那颗心是红的、长肉的,不若去祭拜祭拜我们宫主,也不枉他对你一片深情,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长庚。
他未死,她如何要去祭拜他?
这不是咒他么?
破月闻言,摇头道:“我不去祭拜他。”
小童子从未看过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怒目横直:“那咋们星宿宫不欢迎你们,你们快走。”
任平生第一次看到居然还有人敢在破月的面前颐指气使,气的冲动的走了前去,拎着他的衣领子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能把温文尔雅的任平生逼成这样也是本事了,可破月并没有想要深究的打算,这是将平生的手一握,道:“算了吧,平生,我们走。”
破月的手并不如普通女子的那般柔嫩细滑,她的指腹上结着厚厚的茧壳,可即便如此任平生的脸皮还是不可自制的红了。
他的手像被虫子咬了一下一样,唰的一下猛地甩开,待他回欲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破月和西天王已经走了。
他站在那,失落的心像秋月里纷飞的落叶。
小童将一切看在眼里,哼了声道:“算了吧,魔尊如此心硬的人即使咋们宫主掏心掏肺的这般对她,你看她的那颗石头心可动过半点?”
真的没动过么?
任平生苦笑,别人不懂她破月,他懂,若不是喜欢,她为何连魔界都放得下只为让他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