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从天上砸了下去,穿过云海,欲要落入漆黑的东海。
忽的,蓝色的影子在海面飞身掠过,上面跳下一个白衣玉人,他张开双臂,如同至宝一般抱着破月,心疼的摸着她尽是血珠的头,用下巴摩挲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是要和东方既白同归于尽么?”
破月想要睁开眼,可她太困了,太困了,浑身缱绻,连手指头都向她抗议,她眼皮上盖着一双温热的手,那人轻轻地吻在她耳边的发丝说:“睡吧,等睡了,一切都好了。”
长庚将破月放在青鸾身上,见她浑身是血,青鸾怕的浑身颤抖,忙不迭的去用尖喙轻轻地拨这她:“尊上,尊上。”
长庚取下腰间的浮尘,丢在空中化作一柄寒气凌厉的龙渊剑,他看着云端那头的东方既白,微微偏头,对青鸾道:“破月没事,她只是受了伤。”
青鸾喊了一包眼泪,看见魔尊伤成这样本来就没有个主心骨,听了他的话更是生气:“你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叫无事,什么叫只是受了伤,你瞧瞧,我们魔尊身上哪里有一块好皮。”
长庚咬着牙后槽,拳头握的咯咯作响,龙渊剑感受到主人不稳定的情绪,也在半空中铮鸣。
“是我不好,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青鸾刚想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却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八卦样式的镜子,丢入东海。
东方既白微微眯眼,盯着他:“八卦秘镜?”
长庚双手合掌,双手结在一起捏出一个复杂的印,八卦秘镜落入东海,乌黑的海面不见波浪,平静的如同镜面一般,天与海俱黑,隐隐的电闪雷鸣肆虐其中,青鸾一贯见风使舵,早就驮着破月藏在一个安全的地儿瑟瑟发抖去了。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长庚双手结印,只见乌黑的海面中旋转升起明白色光圈,其中三爻为一组,构成八个纯黑的符号,东方既白一只脚踏在里面如灼伤一样,他吃痛要将脚提出来,那些黑色的符号如同有生命的手一般从四面八方探过来,顺着他健壮的腿攀上他的身子。
越挣扎被束缚的越紧,东方既白捏诀作手刀,欲要斩断这些黏人的东西,却被他们无孔不入的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长庚仍在结那个复杂的印,他一步一步做的极其认真,好像已经做过无数遍一样。直到白黑双鱼的八卦符号从他的脚边蔓延到东方既白的周边,他才抬起头。
他白衣白发,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最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可东方既白却将眼睛瞪得目呲尽裂,八卦秘镜,又是八卦秘镜!
他双手被三爻缚的紧紧地,浑身的瘴气将黑白双鱼吸收殆尽,龙渊剑的威压欲要将他碾入骨屑,他这才正眼看着这个有些文弱的男子。
不是书生,而是比破月还要可怕的煞。
可东方既白明白的太晚,他被他这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可骗了,以至于连三界何时出了这般厉害的人物也不知。
长庚温和的对他笑着:“东方既白我们终于见面了。”
东方既白大骇:“你是谁?”
他是谁?他是天帝的宠臣,是元始天尊的关门弟子,更是将破月放在心尖尖上的爱慕者。
可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将破月从她的命运里救出来。
即使他死。
即使天下死。
只要破月好好地活着。
正当他要将东方既白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