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旺也不管,说来看望顾清,不过是一种常见的礼貌。明智顾清在家里装病,不过是当初在办公室自己给他的刺激过大,没脸面去上班,也想赖在家里给张建国等领导施加压力。
“二呢有件事想请问顾主任,”金旺评价地说,看着顾清,见他脸色很差,不想搭理自己更不想回答什么问题,只是又有些好是怎么样的问题。金旺见顾清瞟了张森一眼,或许想从张森那里看出什么,“顾主任在家里或许不知道,开发区前几天发生一件上访闹征地款的事情。当时,几十个村民围住赵黎主任要钱,说是开发区欠下他们的征地款,赵黎主任也没法解释清楚。后来了解,才知道是乾坤置业集团在开发区边上拿地,没有给村民那一百亩的征地款,拖了这两年。如今,乾坤置业集团重新对那些征地进行建设,村民没有拿到钱,不甘心让他们建设,闹起来。乾坤置业集团说这些地上开发区做的,当初签约也是开发区出面办理,征地协议也是一开发区的名义,跟乾坤置业集团没有关系。”
听金旺说到这事,顾清也专心起来。而张森站在旁边虽不动声色,却有了更多期待。对征地款的事情,张森了解不少,知道当年就是顾清代表开发区签这协议的。这种事只要当初没有出什么问题,如今来翻旧事已经没有多少价值,真要揪住不放,顾清也不会怕,毕竟当初的决策者是市里领导,他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在这样的问题上,顾清肯定有足够的底气,金旺问这样的问题那完全是自找骂。
妙,好戏来了。
顾清还是没有做声,对之前的事他心里有底,这件事虽说是他做的,只是在执行领导的意图,跟他有多少直接关系?即使有,谁又敢揪住当年的事不放?至少,金旺不可能做到。
“对当初的情况在开发区我问过,都说不知道具体情况。找乾坤置业集团交涉,他们一口蛮横的话,说征地款跟他们没有关系,都是开发区的事。征地又不是开发区所有,这征地款绝不可能是开发区来支出。而实际情况也说明,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开发的房地产业,跟开发区也是毫无关系的,这笔钱更不可能是我们来开支了。顾主任,今天来就是想了解当初的具体情况,开发区这边是你到签字,当时的情况请你说说。”
金旺说了看着顾清,没有说要他负责,但也表明顾清不可能将自己完全撇清。张森能够听出这层意思,顾清自然也听得出来。
顾清不说话,见金旺这样看着他,心里格外地冒火。当年的情况他自然是记得的,领导让他按市里的意图作,他虽不是开发区的法人,但在协议上签字了。事后得到一笔补偿,不算多,但对当时在开发区而言已经不错的报酬,这种事情他还想多做几回能够发一笔财。即使金旺现在追问,顾清觉得完全跟他没有关系,是金旺故意这样整人。
要整人还轮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当真是反了天籁,年轻人不经事,提拔太快忘乎所以了。以为自己当了办公室的科长就了不得,办公室科长算什么?
“顾主任,请你谈谈当时的情况。”金旺见顾清不说话,平静地又追问一句。
“忘了。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顾清生硬地说。
金旺知道他肯会将事情推得干净,沉默一会,又说,“顾主任,乾坤置业集团想将征地款推给开发区来支付,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使打官司开发区也完全占优势。我咨询过律师,当初开发区的法人是张建国区长,所以,用开发区名义跟村民的征地协议本身就破绽百出,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当时有什么口头承诺或协议,都不能代表开发区。”
“谁能够代表开发区你找谁去,关我什么事?金旺金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口头承诺、口头协议?我顾清一辈子做人做事光明正大,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你可到开发区去调查,也可到我工作过的地方调查。你年轻不懂事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计较,但你话不能乱说,今天我来教你一个乖”
顾清果然到毛爆发起来,气势之盛有如滔滔江流倾泻,大义凛然,言辞严正,就像他是品节高的人一样。金旺心里早有准备,没有打岔辩驳,等他说了十来分钟,说累了停下来。张森觉得真是痛快,看着金旺,希望他受不了暴走出门,那才叫大笑话。当然,今天这样子,也完全是金旺自讨。
等顾清停下来,金旺说,“顾主任,你对我的批评不管是不是有那回事,我都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还是有这心态的。但请你回忆当时的情况,乾坤置业集团那不的工作不容拖后,了解当初的情况后,我们工作才更顺手。开发区肯定不会甘受乾坤置业集团这种行为,所有的后果也会有他们来承担”
“我不知道”顾清看着金旺,再一次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