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几行字,却听到办公室外有嘈杂的声音。乡政府干部最担心的就是有什么意外发生,金旺在乡秘书的位子上,也受到这些方面的影响,当下放了笔急忙往外走。
新楼外有一虚绿化地,可停车,也可让到乡政府来办事的群众在树下坐坐。金旺一出来,见十几个人一堆往这边走。就迎上去,各层楼也有其他干部出来看。
大白天的,乡政府里干部不多。平时也是这样,一部分人留在办公楼里、一部分人下村,还有些人可能进城办事。金旺见来人不是针对乡政府的样子,也不急,钻进人群里。说,“怎么回事?”
人群里有一个人给另外两个扭住,双手给扭到背后,而他的头部给打破了两处,有着血迹。人群里的其他人的情绪看,也是对这个人的。
没有人理会金旺,他提高嗓门又说一句,“怎么回事?”
“我们找书记。”人群里有人说。
“我是乡秘书,今天书记到县里开会,有什么事先跟我说。”金旺见这些人直接找书记,自然要先了解情况,让领导心里有底,处理起来才周全。“到乡政府了,你们还不把他放开?”
“不能放,这个死卵就该打死。”有人嚷着朝那被扭住的人腿上踢。那人不敢叫唤,金旺见了大声吼,“住手,不准打人。把人放开。打人犯法,这都不知道?”
在村里怎么做不追究,但到乡政府了却不能看着这样私下打人,那是犯法的行为。或许是见金旺年轻,那些人不肯听,金旺往前走两步,到被扭住的人前面,盯着那两个满脸怒气的人说,“是不是要我叫派出所的人过来,你们才放人?无法无天了。到政府来,要不要听政府的?”
见金旺底气足,要叫派出所的人来,这些人相互看看,那两个扭人的很不情愿松了些手。金旺见他们这样子,说,“好了,到政府来就听政府调解,什么事都离不开理字。到办公室去说吧,你们选三个人到办公室去就可以了,人多说不清。其他的人先到镇上等,不要影响政府里上班。”
对民事调解,金旺是有经验的。不一定都要跟他们将道理,你只管大着嗓门冲他们吼,这些人才会听信,他们才感觉到你有威信之后相信你。
那群人见金旺年轻不大,口气不小,很压煞。当下四个人围着那被扭来的人往办公室走,这些事情本该是综治办或法制办的人来解决,他们先一到来说要见书记,金旺负责处理也是他的工作。
到办公室后,见几个人老实了些,说“等等,我在请一位领导来,到了后你们再说。”说着,把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楼上综治办打去,要综治办的一个人下来,这样处理。今后案情即使有什么变故,也有证人。综治专干李强恰好在办公室,金旺请他下来。
李强很快到了,进党政办也不先问是什么事,脸黑着看几个村民。金旺虽是乡秘书,在村民张的份量要打,但他年轻普通村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即使先说过他是秘书,份量也换不够。如果有村干在,确知金旺的身份,他们的态度就不同了。李强是综治专干,跟村民有过交道,村民也认识他,见李强到来,那几个人的呼吸明显紧张了些。
“金秘书。”李强先招呼一声。李强是综治专干,副科级,年龄有四十了。但见到金旺还要表达出尊敬的意思。
金旺点了点头,说,“专干来了。”
“都什么事闹到政府来,都说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律。违法的事谁做了都会受到严厉惩罚的,谁先说。”李强声音虽不高,但威压不小。这样一嚷,那些村民眼有些躲闪,相互打量着,推一个人出来说事。
金旺和李强都在记录,村里出现矛盾冲突通常是乡政府先做工作进行协调,调解无效,才会走法律程序。
几个村民都是里家村的,被扭住的那人在村里将一个婆娘给日了,却又给人堵在屋里。女人见奸情败露,哭着说是给男人诱骗而成奸。这些事情在村里本来不算大事,最多打一顿也就解决,只是,那婆娘的男人却是一个半傻子。半傻子的男人没有主见,但旁边族人都咽不下这口气。花了三万块钱才接到家里的,婆娘男人家里的人,把野汉子打一顿后,还要野汉子出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