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却听到李翠花嘶哑着嗓门在喊:“杀人啦,张大发要杀人啦。救命啊,张大发你个死鬼,真要杀人啦。”先几句大家还听不出真,随后听出是李翠花在嘶喊,大家记张大发先才往村里去,莫不是他白天要日,婆娘不准,发急了争吵起来打架了?
几个人放下手里的活,两口子打架只要不是打死打生的,一般都懒得劝解。李翠花着声音喊得,让人听了是真要命的,才想去劝解拉开。男人打自家婆娘,在村里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见多了也不意味怪。何况,张大发那婆娘在村里是什么德性,村里人比张大发更明白。
李翠花一直在跑,进到工地见了村里的人一下子没了力气,倒在地上。口里还在念叨着“杀人了,张大发要杀我,救命啊。”念过不停。村里人准备将她扶起来,问到底怎么回事,见她衣服不整,衣襟都没扣好,半边露在外面。
工地上多是男人,也没有谁想着要帮她遮住。人多了,不高搂着李翠花的腰,单是拉着手臂,无法用劲把软塌塌的李翠花拉起来。
金旺不能躲,他这个调解员已经给村里人认可。村里调解员不仅是调节各家之间的矛盾冲突,家里有争吵打架,也得去劝解。
“李婶,怎么回事,不急慢慢说。”金旺到李翠花身边,看她那样子心里想到在她家可能发生什么事,之前,自己跟她说杨主任要调解两家的争地,她肯定是找张富贵问意见逃主意,两人在一起商量肯定会滚床的,给张大发撞见,还不刀砍人?
李翠花手臂上有血迹,但不再流血。
这边还没说几句话,张大发追到来。工地上的人见张大发手里有刀,也不敢直接去拦,有人摸起身边的木棍或钢钎,在关键时刻可不能由着张大发砍人。
金旺见张大发这样,估计他心里给什么堵住,转不过弯了,又听他口中乱说。明白了些,站起来冲着张大发吼,“张大发,你是不是想吃枪子了?乡政府杨主任就在工地,你还敢过来行凶!”
“把刀放了。”
张大发怕去坐牢吃牢饭,心里惦记的是自己走了留下婆娘在村里给人日。这时,听到金旺再吼,要吃枪子和吃牢饭那是完全不同的严重程度。当即心里那股气动起来,才看清了自己是在村口的工地,身边站着不少村里人。
看着金旺义正言辞的高大形象,张大发当下即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叫起来,“秀才救命啊,张富贵这狗贼偷我婆娘还要抓我吃牢饭。”
对张富贵金旺没有丝毫的好感,在村里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这时,也不会拦阻张大发将这次奸情当众抖出来。工地上的男人还有几个没有上过李翠花的肚皮?这时,都将那欢快忘记了,做出气愤的样子来,却也不会有谁帮张大发说公道话。
张富贵是张大发叔叔辈,两家平时还亲着,张大发在人前人后没少说张富贵的好话。再说,今天的奸情大家也没亲眼见到,谁肯为张大发而得罪张富贵?张富贵是村里的支书,人群里还有他的耳目,水妖乱说话,肯定会传到张富贵耳里,到时给报复才叫冤枉。
“好了,别再乱说了。”金旺听一会知道不能再让张大发说,由着张大发说出来,张富贵知道也会恨自己的。其他人看到也会在心里对自己失望。
“我没瞎说,我亲自将他都在家里,浑身光光的,哪会冤枉他?哪个肯说自己婆娘偷汉子。”张大发不肯罢休,自己今天得罪张富贵狠了,要不想吃牢饭就得先将张富贵扳倒。张大发说了,指着李翠花喊,“你这臭、烂婆娘,你自己当大家说,我有没有冤枉你们?”
“这里有杨主任在,你不相信政府还信谁?有什么话,先不要说,等杨主任做主,听主任的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