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来时,吉良才有意向金德光透露了底细,目的是将其拉拢。原以为金德光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不敢做他想,却没料到他已将自己告到了刑部,还亲自引出贼头子,将贼窝也一并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事他尚蒙在鼓里,两日未见贼头子也不慌张,怪只怪他在小城逞凶太久,已忘了这天下姓甚名谁,狂妄自负,早晚阴沟里翻船。
金德光额上冷汗不止,忙道是。吉良才最为欣赏的便是他卑躬屈膝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阴阴一笑又开口了。
“你们京城人杰地灵,这些个瓷娃娃精致伶俐。前几日本官才宠爱了一个,今日特给陈员外也挑了两个来,您可笑纳?”
陈雪东一愣,他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心头怪道自己方才安排的美人不合吉良才的心意,原来却是个喜好娈童的……陈雪东不禁暗自骂了一声禽兽,面上却仍堆笑应下。
“多谢吉太守美意,这两个娃娃瞧着实在赏心悦目,我陈某真是捡着大便宜了。”
“陈员外欢喜便好,这俩娃娃除了观赏,还有其他妙用,陈员外可带回府中慢慢琢磨。”吉良才说得淫邪,肥手一拍大叫道:“来,小娃娃叫声老爷来听听!”
两个孩子好似被驯服好了一般,呆呆地唤着“老爷”,一声声清脆的童音混在吉良才淫邪的笑声中,格外刺耳。
一众人随他一起大笑,陈雪东受宠若惊,赶忙唤人将两个孩子抬到左侧,算是收下了。
酒过三巡,其他富商带来的珍异宝和美人都一一献上,其中不乏与吉良才一样的人面兽心之辈,谢芝都默默将这些人一一记下,好秋后算账。
接下来便轮到了金德光,在计划中,由他献上扮作舞姬的玉非生和秦湘。两人在中途寻机靠近吉良才,好一举将其拿下。
可计划赶不上事态变化,金德光刚道完献舞姬便被吉良才开口阻止。
“金知县,你这两名舞姬虽则妖娆动人,但着实不大稀罕。本官瞧着还不如你那新买的小厮令人动心,不如唤他上前给本官助兴一二?”吉良才色心不死,专好俊美的男子,谢芝那样琼枝玉树般的少年正和他口味。
金德光心头咯噔一声,正不知该如何推脱,就见那幔帘之后,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走上殿内。
这身影正是谢芝本人,五官俊逸不凡,眼眸灿若星辰,是粗布衣衫难掩的风姿卓越。吉良才浑眼如蛇,行过谢芝全身,露骨的色/欲贪婪令人作呕。
“你……”金德光呆滞。
“老爷,便让我来给吉太守斟酒罢。”谢芝躬身道,眸中晦暗无光,辨不清是何情绪。
“好……”金德光只得应道。
吉良才心意达成,露出一口黄牙,以筷指着谢芝斥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为何不自称奴才?金知县啊,看来你就是个管下不严的,不如将他交给我调/教两日,保准不敢坏规矩!”吉良才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谁又不知道他那点淫秽心思,都只笑看着谢芝挺直的腰背,全当观戏罢了。
吉良才筷头轻敲杯口,肚上的肥膘随之抖三抖,“狗奴才,来!给本官斟酒!”
“是。”谢芝上前,取白玉酒壶,佳酿缓缓倾泻入杯中。
吉良才目光痴迷地睨着谢芝搭在壶口的手,心头暗道:这奴才双手真他娘的好看,合该砍下来挂在床帐上,供自己日夜观赏。
他正起歹念,却见那玉骨般的手指陡然向自己喉间伸来,快如闪电直掐命门,还未待反应过来便又被泼了一脸的烈酒。
酒水渗入双目,刺得他大声嚎叫起来。
“来人呐!将这狗日的奴才给我……”话还未喊完,便被谢芝抓住毛发,狠狠按在桌上。
而后手中筷子也被夺去,就着他的耳廓插了进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耳朵穿透,整个脑袋都钉在了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