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肖姨娘立即厉声打断,“老爷公干回来已经很疲惫了,可没精力在这儿听一个贱婢胡说!”她额上生出冷汗,惊慌失措。
这反应反倒叫人起疑,叶芳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最终还是看向跪在堂中的小翠,见其低垂着头,色晦暗,辨不清是何情绪。
姑且听听她所说吧,他如此想着,便颔首道:“小翠,你说。”
小翠得了令方才抬起脸来,一道灼人的目光紧盯着她。尚未开口便被厉声威胁。
“小翠,你如今已犯了家规,可莫要再错上加错了,不然叫你小命难保!”
肖姨娘凶相毕露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小翠只得苦笑着视而不见。
她跟了肖氏也有十几年了,但却从未受过其恩赐,平日里非打即骂全然不将她们这些奴仆当人看……
小翠对她只有恐惧并无情谊,所以才会这么迫切地与罗三私定了终生。现下两头都是死路,她自然要选择保全自己的情郎。
人之将死,便也无所畏惧。她跪坐在腿上,开口招认实情。
“老爷,奴婢要向您认罪。”
“哦?”叶芳诧异挑眉,容她继续细说。
小翠一双杏眼幽幽看向坐立不安的肖氏,怯怯说道:“肖姨娘曾私下吩咐奴婢瞒着叶府,在城东郊购了一所宅院……”
“你胡说!”不待她说完,肖姨娘便惊跳而起,要冲上去堵住她的嘴。
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全落进在场的人眼里……
“来人!将肖姨娘拿住!”叶秋嬗早料到她会悍然不顾,及时阻止了她对小翠的迫害。
叶芳尚且还有些云里雾里,指着小翠又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肖姨娘在年前秘密吩咐奴婢去城东郊购了一所宅子,那宅子里所住之人应是……应是肖姨娘的亲生爹娘……至于购买宅院的银子来源是何处,奴婢却是不知晓的……”
小翠语毕,便蜷在原地不吭声了。
整个堂内都随之沉默,显得肖氏的哭喊更加刺耳。
“你信口雌黄!我何时吩咐了你去买院子?你这贱婢真是疯了!老爷,您可莫要信了她,妾身管家这么多年,怎敢瞒着……”
这时,只听‘哐当’一声,一只青白瓷茶杯飞至肖氏落脚处,随着巨响四分五裂……
“我看你才是疯了!”叶芳勃然大怒。
肖氏吓得立即止住了声,泪眼朦胧地望向叶芳。
“老爷,妾身冤枉啊……”
“呵,我可从未见过有冤之人像你这般凶悍蛮横。”叶芳冷笑讥道,显然已不信她。
“罗管家,你带几个下人去东郊打探打探,年前是哪所院子卖出,又是何人买下。再叫一个下人去将府内近年来的账本给我拿过来,我要一一过目。”叶芳下令道。
罗管家躬身应是,转身刚走至门口,却被叶秋嬗抬手一挡,拦了下来。
“爹,不必安排罗管家了,女儿刚知晓此事时便吩咐了下人去打探,现在那几个仆人约莫是要回来了。”
叶秋嬗心思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