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知道费兹捷勒这样说的原因。
在无人空旷的雪地上,费兹捷勒手持一把从别处借来的长剑,高高举起,锋利的长剑悬在半空,剑尖直指瘫在地上的人鱼皇后。
美人鱼银色的眼中填满惊恐和哀求,鲜艳的红色尾鳍使劲拍打着地面,扬起一片雪沫。
可惜乔乔后来又补上的冰冻箭威力十足,人鱼皇后现在真是案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美人鱼的美貌毋庸置疑,当那张毋庸置疑的脸孔上流露出哀愁和绝望时,就更加惊心动魄,牵人心肠。
就连安迪莫里森这种见多识广的雇佣兵都不忍心地偏过头去,更不要说心肠软的奥尔文,早就垂下头,不忍直视。
偏偏费兹捷勒无动于衷,握住长剑的手丝毫不晃,对准了人鱼的心脏后,就毫无犹豫地笔直插了下去!
!!!
一声尖啸,在场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晃了晃身体,包括牧师亚伦。
第一次见识到人鱼声音攻击的他苍白着脸,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耳朵,又摸了摸胸口,确定自己那颗心脏还在完好无损地跳动。
亚伦牧师的心脏还在正常工作,人鱼皇后的那颗却已经被生生地挖了出来。
费兹捷勒技术很好,没有溅出半点鲜血,就把一颗心脏完整地掏了出来。
那颗人鱼心看上去跟人类没什么区别,被取出来时,还在剑尖勃勃跳动。再看胸口上被挖出一个大洞的人鱼皇后,已是进的气少出得气多,就连刚才还在有力拍动的尾部也只剩在雪地上抽搐的份。
同样抽搐的还有亚伦牧师的脸。
他似乎觉得这种做法太血腥残忍,可一想到这是要停止这场暴雪的关键,又硬生生把涌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那边费兹捷勒已经将心脏放在雪地上,接着他将长剑分别刺入人鱼的眼睛,鼻子和喉咙里,分别沾血在白色的积雪上描绘出一个鲜红的魔法阵图。
繁复古老的密纹在地面上游走,随着长剑的滑动,一点点补齐,互相缠绕叠加。
等整张魔法阵图全部绘制完成后,美人鱼的尸体已经彻底凉了。
黑袍半巫妖站在一张巨大的魔法阵中央,再次高举长剑,嘴里念出一串诡秘的音符。
这些音符的发音和音调太过诡,就算听过一遍,也很难将它们重新复述出来,仿佛是深渊的产物,并非人类可以掌握。
念完咒语,费兹捷勒毫不犹豫向下一刺——
“噗嗤”一声,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嗞出几道血柱,浇在白到刺眼的雪地上,也覆盖住原先描绘在积雪上的魔法阵花纹。
就在心脏被刺破的瞬间,一直纷纷扬扬不停落下的雪花开始逐渐减小。
等到费兹捷勒走出魔法阵时,雪已经彻底停下,甚至连地上的积雪都开始迅速融化。
这些气候魔法的产物融化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本应该存在的雪水犹如被无形的海绵擦去,在地面上来不及留下任何一丝水痕。
“好了。”黑袍人抬起头,随手一甩,甩掉剑尖的血渍。
人鱼的鲜血呈一条直线洒在积雪上,和那些迅速融化的白雪一起失去踪影。
亚伦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尖沿着脊背一直窜进大脑里,那股冷意冻僵了他的身体,也冻僵了他的魂灵。
“那……那就多谢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僵硬。
费兹捷勒似无所觉,拎着长剑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