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更像是一抹惊吓。
沈君慈还记得当初刚到唐无悲手下,老人为了练她的条件反射能力而冲她身上扔石子——那不仅给她带来了一身青紫,还有磨人的疼痛。
不爱说话的寡言男人只是看着,偶尔指点一下,晚上将伤药扔进她的屋子,又一言不发地离开。
这是恩,带着善意的,也是让沈君慈无法对现在的大黑做出漠视举动的理由。
——更何况悲欢谷还有一个记挂着他的糟老头。
“帮他看看?”
以往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圈,沈君慈这才慢悠悠地回了尚鸣的问题。
“不帮。”尚鸣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说丫头啊,你是看鸣哥次次帮你所以把我当你的人了吗?鸣哥我可是……”
沈君慈沉默了一会,而后显得有些发白的嘴唇轻启,“是我的过失。”
她说着、缓缓地垂下了眼帘,明明还是那张略显冷漠的脸,但如今看上去却满是失落,“这段时间一直依赖着你——不自觉就将鸣哥当做了兄长。”
虽然有夸大的成分,可也不是假话。
对于尚鸣,上辈子和对方相处过留下的映像一直影响着她的感官,如今又承蒙对方这般关照,虽然尚鸣总是说自己只是为了将他们当做一个经验,然而相处这么久了,对方刀子嘴豆腐心这一点又哪是看不出来的?
“兄、兄长!”尚鸣瞪圆了眼睛,“君慈丫头,你还真是会占我便宜啊!”
沈君慈眨了下眼睛,跟他装傻。
“说好话对我可没用!”他嘟起嘴,双手插在腰间,他思索半响,凶巴巴地瞪了一眼一旁不知道在笑个什么的秦纵:
“不行!哥哥我帮你们这么多!这些都得记账上!别以为说好话就可以占我便宜!”
沈君慈和秦纵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沈君慈微微勾着嘴唇,面色柔和,“好。”
尚鸣哼了一声,蹲了下去。
“你的熟人还是只是想弄醒他问……话……”
尚鸣一边问着、一边动手去翻面朝下的人——他的药房仅有一张椅子,沈君慈伤口裂了被他一顿吼上了椅子换药,这人自然也就只能放地上了。
话未说完,尚鸣的语调一变,便唰地站起了身,一脸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三步。
地上的大黑已经被翻了过来,仰面朝上,露出了那张英俊的面孔,他眉头皱得很紧,嘴唇发白,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般。
沈君慈将尚鸣这一连串的反应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抹杂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鸣哥。”她喊道。
这一声她喊得很轻,但尚鸣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身子颤了一下,这时候他才像是终于换过了,他的身子晃了晃,缓缓地蹲了下去。
“……你们还真是给我带来个熟人啊。”
尚鸣背对着他们,沈君慈看不见他现在是一副如何的沈青,然而听语气,却是透着浓浓地眷念,宛如就别后重遇故人。
“鸣哥认识?”
“哼,何止认识。”尚鸣伸手抬起戳了戳男人的脸皮子,“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
尚鸣总是换地方。就像是没有根的浮漂,这里待一段时间、就又挪了窝。
如今看来——
他也许是在寻着谁,而这个谁,很有可能便是大黑?
“想多了。”
尚鸣将人抱到隔壁屋的小床上,轻轻地把人放下、这才慢悠悠地给出了自己的回复,关于他一直换地方的回复。
“自十三岁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本以为是再也见不到了。”尚鸣一边说着,一边撩开他的袖子、将缠在小臂的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