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至极。
明明下贱至极,却让他觉得一口怒气闷在了喉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只因秦纵跪下的原因并非恐惧。
——我跪下只是因为沈君慈在你手上,而非怕你、服你。
秦纵所传达出来的信息让他觉得自己的羞辱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反而适得其反。
如今沈君慈和记忆中的秦纵重合,老者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并非在此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段时间内便遭上两次,简直就像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一般,心中憋闷得不行。
沈君慈若是想求他饶命,或者说求他放过她,老者定定是会好好嘲讽她一番,并在之后让她好好体会一下被自己所厌恶所能得到的待遇,可是如今这般,他能说个什么?
啧。
“答应这个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老者哼了一声,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不爽快,唰地转过了身,“你的示弱予我而言,不值一提。”
“你想要什么样的好处?”沈君慈问道。
“你能给的,我都能自己办到。”老者听她这般问,重新转过了身,“与其跪下求我,不若想想怎么才能靠自己出去。”
“最简单的办法是打败你,威胁你,拿你开路。”
老者抽了抽嘴角,刚要嘲讽,沈君慈便再一次开口接道:
“但是我做不到,我如果能做到的话,甚至都不会有这种事。”说到这的时候,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
“你知道就好。”被抢了话头的老者心情复杂。
“所以还望前辈成全。”
“你以为转个话题我就会答应你吗?”老者弯下腰,伸手勾起沈君慈的下巴,“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想出去还是想知道外面的情报,都不要妄想从我这得到捷径。”
“——自己想办法。”说着,老者松开了手,重新立起了身子,而后转身离去。
沈君慈听她都这么说了,便也就不再跪着了,她站了身,随意地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衣物,忽然,她看向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黑只觉得这一眼看得他心口一跳,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说我能给的,他都能自己办到……”说到这的时候,沈君慈故意停顿了一下,“那么你呢?——我只要知道秦纵的状况便好。”
“你连我都打不过。”大黑微微皱起眉。
连他都打不过,又能帮他做什么?
“年事已高的宰相爷打不过士兵,他又能做些什么?”沈君慈凑近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勾得人心中仿佛被猫尾扫过,只觉得心痒难耐。
“歪理。”良久,大黑才这般回道。
沈君慈不置可否。
先不说她现在的状况,便是之后无事了,估摸着能做的也非常有限,毕竟这时候的红雀馆——还不是两年后的庞然大物。
不然她也不会不先在大黑这试探一下就直接找上老者,更何况……
“是不是歪理,何不试试?”
“不需要。”大黑抬手顺着自己的额头朝后抹去,“就算你能办到。”
——更何况,这种人一看就是个硬骨头,难啃得很。